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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或者说，是无数惊魂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页。

&esp;&esp;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些不同。在幼儿园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时，她时常会看见两个面目模糊的陌生人佝偻着身体，拽住最后一只“小鸡”的衣服。被拉着的孩子却浑然不觉。

&esp;&esp;轮到叶淼做队末的小鸡时，那两个“人”会牵着手，朝她阴阴地咧着嘴笑。

&esp;&esp;叶淼吓坏了，她能隐隐感觉到从那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似活人的气息，一边大哭一边缩到老师的怀中。结果却没人相信她描述的东西，其他孩子还说她在撒谎。叶淼这才明白，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esp;&esp;过不了多久，被那两个“人”拽过衣服的孩子，一个高烧肺炎，另一个就在自己的小区门口被高空坠物砸伤，当场就重伤不治了。

&esp;&esp;那仿佛是不详舞曲的序章。从那天起，她看见这些东西的频率便越来越高，一开始只是看见缠住别人的，慢慢地，那些东西开始冲着她来了。

&esp;&esp;睡觉时在天花板上渗开的人形水雾，闭上眼睛冲洗头发的泡沫时感觉到的窥伺感，莫名其妙被锁在杂物室里的经历……

&esp;&esp;童言童语没人当真，只有她的母亲半信半疑，带她去了寺庙烧香拜佛。母亲不是虔诚的信徒，这方面没什么门道和高人指点，只是效仿电视剧里的做法，不管对方是保佑什么方面的，都胡乱七八地拜了一通。

&esp;&esp;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凑效的。每次跪拜后，都能换来一头半个月的安宁。但随着时间过去，保护期也越来越短了，叶淼被卷入各种怪事凶案的次数剧增。

&esp;&esp;十一岁时，她的父母离了婚，母亲改嫁。她被判给了经济条件更好的父亲。她的父亲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本来就不满前妻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认为她被小孩子哗众取宠的言论也带得神神叨叨的。再加上自己工作忙碌，便把叶淼托付到了爷爷奶奶家去，让他们纠正一下孙女的坏习惯。

&esp;&esp;作为老一辈的同志，爷爷奶奶的思想却一点也不落伍。两人年轻时都是有文化的教师，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影响，从不信鬼神。

&esp;&esp;爷爷奶奶住的是独门独户的西式宅子。叶淼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庭院，庭院中有一口幽深古老的井，直径约一米宽，底下尽是半干涸的淤泥。为防人掉下去，井口早已被木板和钉子封了起来。

&esp;&esp;饶是如此，因为一种难以描述的直觉，叶淼从不敢靠近那口井。

&esp;&esp;搬进爷爷奶奶家半个月后，时间走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她点亮了台灯，趴在了被窝里，咬掉了笔盖，歪歪扭扭地用英语给圣诞老人写信，恳求他保护她。

&esp;&esp;其实，在父母离婚前夕，最后那几次去寺庙时，她已经感觉到，那些神佛不太能帮得了她了。

&esp;&esp;中式的神救不了她，病急乱投医，也是没办法的事。

&esp;&esp;才将信纸装入信封，她便模模糊糊地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哗啦啦”出水声。

&esp;&esp;井口中，有东西在爬出来，并靠近这里……

&esp;&esp;前所未有的悸动攫住了她的神经，叶淼迅速关掉台灯跳下了床，惊骇地去拧动门把手，却发现根本开不了。

&esp;&esp;瘦长的阴影越来越近，在窗帘上映出了可怖的形状。叶淼只好哆哆嗦嗦地钻进了壁橱。

&esp;&esp;传说中，在平安夜，圣诞老人会骑着麋鹿雪橇而来，通过烟筒进入睡着的孩子的房间中，在壁炉前挂着的圣诞袜里、在绿油油的缀满了彩球的圣诞树下留下礼物。

&esp;&esp;但很显然，在外面徘徊的并不是圣诞老人，而是索命的东西。

&esp;&esp;她害怕得流出了眼泪，手里皱巴巴的信封还没来得及写上收信人的名字，她哆哆嗦嗦地拼完了santa这个单词，便听见咔哒一声，窗锁开了。

&esp;&esp;最后的那一刻，通过缝隙阴阴地窥探她的那双青白色的眼球，她已经记不清是噩梦还是她自己想象的了，那就是她对那个晚上最后的记忆。

&esp;&esp;

&esp;&esp;正值开学前夕，中介机构里的人还真不少，各种肤色相貌的学生都有。

&esp;&esp;接待她们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老外，熟练地抽了一张申请表格给叶淼，让她填写资料，同时笑着感慨说：“你们来得还算及时，再过几天，房源可就不剩多少了。”

&esp;&esp;叶淼接过了表格，找不到位置坐下，干脆就站在了一张高高的台子旁边，低头填写。乌黑柔润的头发垂在颈畔，颊边肌肤泛着明润白净的光泽。

&esp;&esp;多年练舞赋予了她一副极美的身姿，裹着厚重的冬衣也不显得臃肿，不会过瘦也不显得过胖，盘亮条顺，明明身高不算很高，比例却极佳，脖子长，头骨小，因而整个人显得纤柔修长，被扔进人海中也还是会第一眼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esp;&esp;譬如现在，离她稍近一些的几个女生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esp;&esp;叶淼填完表，把表格递还给了工作人员。王琦凑到她身边，看到她勾选的信息，大跌眼镜：“三水子，你要住学生公寓吗？”

&esp;&esp;国的留学生在租赁房屋时，以两种房型为主流。一种是单身公寓，即租下一间完整的屋子，客厅卧室厨房卫浴一应俱全，不用和陌生人分享任何空间，大门一关便是独属自己的私密居所。通常这样的地方，安保也会做得很到位，因此深受注重的留学生的欢迎。

&esp;&esp;当然，它的价格也会比其余房型更高。在交通便利的市中心，租金甚至会高达每月900kt，换算成人民币的话接近7000元，可以说是天价了。不过对富二代来说不成问题。

&esp;&esp;另一种就是合租形式的学生公寓，租客只单独拥有一个房间，条件好一些的情况下，房间会带有独立卫浴。除此以外，厨房、客厅等地方都属于公共所有，需要和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其他人一起分享。一般而言，每座学生公寓都会有六到八个学生住。

&esp;&esp;房间的隔音若是差了点，对于喜欢安静的人来说会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esp;&esp;不过它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租金分摊后相对便宜。中介公司推荐的房源就处在a大附近，距离学校的直线距离也才1k，坐两个站的公交车，或者干脆散个步就到了。换算下来后，每个月可以节省1600元人民币，一年也可以省不少钱了。

&esp;&esp;从图片上看，房间也很舒适宽敞，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

&esp;&esp;不过，王琦记得，自己的好友还挺注重私人空间的，而且，她的父亲是一家全球知名企业的高管，家境从小到大都很不错。虽然比不过留学生群体中某些金光闪闪的土豪同学，但也是远超普通工薪家庭的水平。租住条件更好的单身公寓丝毫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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