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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1页）

&esp;&esp;把臂，和云祝进房，送他到座中，两个人说起话来。

&esp;&esp;“你来的正好，有几句话你听好。外省地方大，三年五年的都不一定拿得完乱党。让你去的地方偏僻，所以你不用谢我，那地方没有人愿意去。”

&esp;&esp;云祝眼含热泪：“你不举荐，不毛之地我也去不成。再偏僻，好歹是个官儿，有份进项。”

&esp;&esp;最后一句，他后悔失言。他是来道谢，不是来打秋风，说进项的话做什么。

&esp;&esp;文天好似没听出来：“客气的话不要再说，咱们还是说那地方吧。你先往省城的地方，找一位叫周知的将军。他前天刚离开，走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让他派兵护送你就任，不然中途遇到乱党遇到强盗都有可能。”

&esp;&esp;“是是。”云祝滴泪。

&esp;&esp;文天又说上几句，老张进来换热茶，对他使个眼色。片刻，老张又进来：“太师让您这就去说句重要的话。”

&esp;&esp;文天让云祝等在这里：“还有话要说。”云祝就留下来。文天借故出来，到内宅见顾氏，把话说了一遍：“皇上为什么同意起用他，有些地方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我为什么起用他，想想他并没有错，要说他没教好儿子，浩然也算在咱们面前长大，教他听从长辈教导，也有咱们。可恨，只是他那糊涂的娘。再可恨就是浩然。给云祝一条生路吧，说不好，有人要说我推荐的地方不好，反而说我害他。我让周知护送他并不出格，历任地方官前往凶险之地，有这旧例。再送些钱吧，我没有打听过他家，但云家产业让抄没，他又多个儿子，一家人怎么生活还不知道。”

&esp;&esp;“卖字。”顾氏拉长了脸：“我和弟妹出门买东西，在车里我见到浩然，一件破衣裳打的全是补丁，我好好的笑了一会儿。笑完了，让个他不认识的人赏他一两银子，别说我好心，我让他好好活着，好好看着我家的长公主嫁个好丈夫。”

&esp;&esp;文天干咳两声：“这女婿拿外孙威胁我，我还没觉得他好呢。”

&esp;&esp;顾氏为这句话有了一笑，起身打开柜子，取出两封银子：“这是俩佰两。”

&esp;&esp;文天微有惊诧。

&esp;&esp;“不是我大方，他新添了儿子。有人传话给我，说他对浩然失望，才又生了一个。说不好，要带上小的上路。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让你说着了，路上遇到强盗什么的，他是不是还应该雇个随从，是不是有辆好车，有个好马。京里如今物价飞涨，他办起来格外的贵。是你举荐的，当然要他安安生生的到地方，好好的当个官儿，他年有个卓异，也对得起你为他说话。拿去吧，我大方一回，就说一半是你给的，一半是无忧给的。”

&esp;&esp;文天笑笑：“多谢夫人，夫人从来办事得体。”顾氏翻个白眼儿给他。

&esp;&esp;“女儿又出门了？”文天对房中看看。

&esp;&esp;“安置百姓要人手，万安大长公主帮忙，无忧也去了。父亲和赵捷他们陪着她。”顾氏得意洋洋：“看我的好女儿，乱的时候自己找出路，这不乱了，也能帮把手儿。”

&esp;&esp;不可避免的，对云浩然又一回鄙夷，亏你还是个男儿。

&esp;&esp;顺着这心思，就夸女婿：“三爷刚才又给无忧送来东西，”文天面色一沉：“他每天不办正事，就想着儿女私情真不像话。”话音刚落，外面又送来：“大长公主府上刚收拾出来的衣料，这个原是府中的，乱党们以为盘踞京都，把原库房当成库房，大半的东西还在，三爷让送这些来给姑娘做衣裳。”

&esp;&esp;顾氏含笑让人收起来，当岳父的板起脸：“又来哄我女儿。”拿上银子气呼呼出来。

&esp;&esp;见云祝时，才恢复好脸色，把银子给他，按顾氏说的交待一遍：“一半是无忧赠送，你拿去办辆好车，买匹好马，雇个好长随。愿你早日到任，他年听到卓异的好政绩。”

&esp;&esp;云祝谢了又谢，捧上银子一路落泪的回到家。云浩然沿街卖字画，到晚上回来，云祝把银子给他看：“你不必同去，是我说过的话，你带着你母亲，咱们分开住吧。留一些给你典间屋子，你在京里等下一回科举。浩然呐，你的文章受你岳父指点好多，你虽错过，从此上进才是报答他的道理，不可以就此沉沦，辜负他指点过你。”

&esp;&esp;“这钱我不要，您让我怎么拿，您全带上，带上姨娘和弟弟上路需要钱，我能养母亲。”云浩然脸对着地。

&esp;&esp;姨娘走来：“太太一天没吃东西，”

&esp;&esp;云浩然木着脸，没有劝的心思：“母亲听到公差说的话。”父亲重得官职拜前岳父所赐。

&esp;&esp;云祝也没打算看望，反而交待妻子后事，云家已没，让云浩然随意安葬，执意给儿子寻个住处，，这亲戚不走也罢

&esp;&esp;整个宇文家陷入咚咚、叮当之中，文无忧在房里笑弯了眉眼。这么大的动静之下睡着不容易，但乐声仿佛无忧的催眠曲，她短短的进入梦乡。

&esp;&esp;这是两个深深疼爱她的男子，她没有理由不睡的很香甜，并且在梦里继续享受。

&esp;&esp;春草为她掖好被子，坐到房外去听的很认真。春草早就知道明三爷是个好夫婿。能在姑娘让无端非议退亲时挺身而出，春草从此站在新姑爷那边。

&esp;&esp;三更鼓响，那对翁婿各自消停。明儿还要上衙门，置气的事情赌上一夜倒不会。

&esp;&esp;看门的人送出明三爷，打个哈欠关上门，说声：“今晚真热闹。”也去睡了。

&esp;&esp;宇文家很大，在外宅与内宅之间的这动静，也有传到街道上，但并没有影响邻舍。就是太师及家里别的人，在后半场里趋于习惯而早睡着。

&esp;&esp;月拖长明逸在马上的身影，他说了句：“真痛快。”文天回房间问还在等他的顾氏：“最后一段是我赢了的吧？”一定要顾氏说是，才安生的睡下来。

&esp;&esp;寂静重新笼罩宇文家，只有清风流连已经不在的乐声，发出几声仿佛乐声的呜咽。

&esp;&esp;第二天各司其职，浑然忘却昨晚的“争斗”。下午又有喜讯进门，玉成长公主来了信，凌甫和她、嗣哥儿就要进京。

&esp;&esp;……

&esp;&esp;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凌朝从衙门回来，凌夫人带着女儿们迎上来，罗姑娘也在侧，凌朝看也不看，接过她手中捧的小盖碗凉茶喝了一口，目不斜视交还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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