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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她脊背垮下去，整个人狼狈不堪。

&esp;&esp;柳拂嬿收回目光，放轻了语气。

&esp;&esp;“请你尊重一点，不要把亲生女儿说得跟货品一样。”

&esp;&esp;“那至少你问他借，行了吧？”柳韶咬着牙讥讽，“是借，不是要，这听起来总好听了吧？”

&esp;&esp;“我怎么能用别人的真心借钱？”

&esp;&esp;柳拂嬿倚着冰凉的金属床框，话音里有种不堪重负的疲惫：“我根本还不起。”

&esp;&esp;眼底有些发干，她用力眨了眨，朝窗外的绿化带望去，意外发现早春的泥地里竟然也有落叶。

&esp;&esp;落叶掩在黑乎乎的泥土和积雪里，一片浑浊的褐。

&esp;&esp;她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能嗅到那片落叶的湿冷气味，连耳畔柳韶的声音也渐渐变远了。

&esp;&esp;“是啊，你还不起。”

&esp;&esp;知道女儿没在听，柳韶更像在自言自语。

&esp;&esp;“就算是你亲妈，你连被碰一下都不愿意。”

&esp;&esp;“别说是等你说句好听话了，就连看你露个笑脸都难。”

&esp;&esp;“是啊，你还不起。还不起。”

&esp;&esp;她说着，脊背愈发瘫软下去，忽然求饶般高高抬起双手，把脸捂在指缝里，嚎啕大哭。

&esp;&esp;那哭声沙哑漏气，好像连声带都被尖利的哭声磨破了。直哭到声嘶力竭，嘴里仍含混不清地喊着同一句话：“你还不起！”

&esp;&esp;柳拂嬿无动于衷地望着窗外，背影像一株墨染的枯柳。

&esp;&esp;许久，病房总算重归安静。而柳韶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浇熄，像烛火湮灭，只留下焦黑的烟洞。

&esp;&esp;“小嬿，实话告诉你，我撒谎了。”

&esp;&esp;她忽然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esp;&esp;“我欠的根本不是六百万。”

&esp;&esp;“是六千万。”

&esp;&esp;一时间，风声、落叶声，走廊里回荡的推车脚轮声，隔壁病人哀哀的□□声……全都听不见了。

&esp;&esp;万籁俱寂，柳拂嬿僵硬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启唇。

&esp;&esp;“——什么？”

&esp;&esp;“我欠了六千万。”

&esp;&esp;柳韶自顾自地说：“只凭你，是绝对还不起的。”

&esp;&esp;“如果不靠薄家这样的门千金诺

&esp;&esp;羊排太腥，薄韫白只尝了薄薄的一片，就放下了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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