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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第1页）

&esp;&esp;虞君樊道：“一大早吃了药，嘴里该是苦的，怎么这么甜。”

&esp;&esp;古骜道：“你喂我喝的水甘甜，把我嘴里的苦都洗净了。”

&esp;&esp;话音落时，古骜穿好了衣服，系好了马靴，站起身，扶着虞君樊走到帐外，朝日升起来了，大地都苏醒，美不胜收。

&esp;&esp;古骜轻声道：“君樊。”

&esp;&esp;“嗯，我在呢。”虞君樊握紧了古骜的手，早日光下看古骜的面色，仍然是苍白，在光辉的笼罩下，唇间没有一丝血色，古骜也更消瘦了，倒将他的面容显出了更深刻的轮廓，也显得更英俊，只有古骜的眸色比昨日振奋，虞君樊为古骜系上披风：“汉王，要去巡查大营吗？”

&esp;&esp;古骜道：“好。”

&esp;&esp;“坐马车去吧，不要骑马，我陪着你。”虞君樊在一边说。

&esp;&esp;“好。”古骜答。

&esp;&esp;两人乘车同乘，烈烈旌旗，飘扬在目所能及的大地上，放眼望去，十里连营，气势非凡。古骜望着天接原野上的营地，忽然向虞君樊道：“虎豹骑这次也来了，没想到你把它部署在右军。”

&esp;&esp;古骜指着天边那柄绣着猛虎下山与群豹戏羊的旌旗，虞君樊道：“汉军此次精锐尽出，汉王安天下，自此战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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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古骜仰头，只见远方天际，万里无云：“这仗一定艰苦，我不敢掉以轻心。不过你说得对，能不能安天下，便看此一战。”

&esp;&esp;战车在营中穿梭而过，军士都早起备战，前面是早晨最后一片临时搭建的造饭土架，它们一个一个地凸隆，还冒着温热的白烟。古骜道：“早饭就在这里吃罢。”

&esp;&esp;虞君樊点了点头，古骜下车来到军士中，众军士都放下碗筷，从坐而起，此起彼伏地喊：“汉王！”“汉王来了！”

&esp;&esp;古骜对众人轻点了点头，道：“你们吃饭，”随即对造饭起炊的兵士道：“给本王与虞将军也来一碗。”

&esp;&esp;“是！”古骜从军，常常与兵士军官同食，事炊之兵也并不奇怪。

&esp;&esp;众军士都围着古骜坐了，古骜道：“今日虎贲的先锋骑兵就会到京畿之地，后部几日之间便至，诸位都做好准备。”

&esp;&esp;“汉王！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低级别的将领喊道，“就等汉王一声令下！”

&esp;&esp;“是呀！前几天虎贲还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雍驰就算来了，也不是对手！”

&esp;&esp;“就是！汉王您没看见，我们那场仗啊，打的是真漂亮！虎贲一路跑的，我们就跟在后面一路追，一路杀。”

&esp;&esp;古骜微微一笑：“本王都听说了，大家都坐。之前那一仗，是初战，大家打得好，叫旗开得胜，不过接下来的仗，才是大战，把大战打好了，方能叫连战连捷，不败之军。”

&esp;&esp;正在说话间，忽然有一人儒生装扮，冠巾长袖，挤入前面，拜道：“汉王！”

&esp;&esp;古骜侧头对虞君樊道：“这位石欶石先生，是我在江东南县发现的人才，原担县丞之职。”虞君樊对石欶微一颔首。石欶道：“早闻虞公子乃是天下，要在移动中作战，让虎贲应接不暇，便能打乱起部署。”

&esp;&esp;古骜微笑，道：“我当年在河间郡便发现，你学东西很快，你悟性比你堂哥好，有灵气。”

&esp;&esp;廖清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esp;&esp;古骜看了虞君樊一眼，虞君樊从怀中取出一块调动虎豹骑的令牌，交给廖清辉，廖清辉接在手中，古骜道：“你今日便到虎豹骑的驻营地去罢，你从前带过他们，现在，你已是他们的新长官。至于作战部署，等虎贲的消息来了，今晚我会吩咐。”

&esp;&esp;“是！”

&esp;&esp;“还有一件事，此次去江衢，路途艰险，凡随军者，军功都加一等，战死受伤者，抚恤都加一等。”

&esp;&esp;“是！谢汉王！”

&esp;&esp;“你去罢。”

&esp;&esp;廖清辉领命去了，虞君樊看了看古骜，叹了口气，从铠甲一侧拿出绢布给古骜擦去额上的薄汗，低声道：

&esp;&esp;“说话这么急，适才吃了早膳刚回了点血色，这嘴唇又白了。”

&esp;&esp;古骜不由得咳嗽了起来，虞君樊忙给古骜顺气，古骜平了平呼吸，问：“……很白么？那么明显？”

&esp;&esp;虞君樊点了点头。

&esp;&esp;古骜道：“……可是适才廖清辉看见我，眼光还是如常。吃早饭的时候，众军士也如常。”

&esp;&esp;虞君樊道：“你这便不懂了，他们素日里把你看成天神一样，谁敢仔细盯着你瞧？再说你从江衢回，瘦肯定是瘦了，也不奇怪。只有我日日夜夜都陪在你身边，你是什么样子，我闭着眼睛一寸一寸都能想出来，自然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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