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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2页）

&esp;&esp;眼前之人毕竟不是石像。

&esp;&esp;她很脆弱。

&esp;&esp;他若是用力缠紧，那么她也许会受到伤害。

&esp;&esp;坚硬的鳞片此刻忽地柔软了起来，当它缠绕到白芨的腰肢时，顾初衍停了下来。

&esp;&esp;即便是这样，她仍不肯与他说一句话吗？

&esp;&esp;“为什么？”顾初衍冷声问道，笑意不再，“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蟒尾用力地缠在了白芨的手腕上，直到勒的那一圈皮肤发白，他狼狈地垂下了头，声音发颤：“……请回答我。”

&esp;&esp;依然没有反应。

&esp;&esp;他忽而起了愤怒，甩开了所有性情上的桎梏，双手虚虚地落在在白芨面前，描绘着她的模样。

&esp;&esp;既然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石像，为何不会去回应他？

&esp;&esp;“求您了。”

&esp;&esp;他说：“求您了，回应我。”

&esp;&esp;顾初衍垂下眼，缩回了欲触碰白芨的手。他将自己从白芨身上撤离，变为匍匐在她身前的姿势。

&esp;&esp;然后——

&esp;&esp;吻上了她的指尖。

&esp;&esp;在那一刻，他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esp;&esp;他一会儿想起大祭司的教诲，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在须臾中私藏的石像，最后想到了他亲手刻出的“神明”，复杂的情感在心中交织，令他的血液不断翻涌。

&esp;&esp;白芨，白芨。

&esp;&esp;那是个贯穿了他一生的名字。

&esp;&esp;在寂寞而清冷的夜里，唯有她的名字与自己相伴。

&esp;&esp;蟒尾无力地垂落下来。

&esp;&esp;一吻即离，胆怯与自卑从心中升起，他不敢再去看她的反应。

&esp;&esp;顾初衍低下头去看白芨的衣角。

&esp;&esp;他曾在冰冷的石像上与她相伴数日，每一次，他顺着那衣角蜿蜒着向上爬去，脑海中的理智尽数崩断，双手一寸一寸地去描绘着石像的每一处角落。

&esp;&esp;他犹豫许久，终究是触及到了白芨的衣袍。手指顺着布料缓缓向上，轻微的动作如同一片羽毛落在身上，激荡不起半分涟漪。

&esp;&esp;然后……

&esp;&esp;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esp;&esp;那声轻叹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灼烫的温度，烫的他立刻缩回了手。

&esp;&esp;“顾师兄。”白芨沉默半晌，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你这样做，似乎不太符合我们师兄妹的身份。”

&esp;&esp;顾初衍猛然抬头。

&esp;&esp;顾初衍声音里带着一分欣喜，一分期盼，甚至有一分不易察觉的恐慌。他喉头微动，放轻了声音：“那若是……若是说，我想与白芨师妹结为道侣呢？”

&esp;&esp;他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

&esp;&esp;他在期盼着白芨的答案。

&esp;&esp;白芨未睁开眼，故而看不到面前之人。她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依旧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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