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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她走进县新华书店，买了信纸，准备给派出所写一封匿名举报信，书店里没有桌子，她趴跪在书架底下的储书台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写。

&esp;&esp;“那个叫张光华的，跟受害者住同一幢楼，他有很大嫌疑，请公安干警务必关注……”

&esp;&esp;写到一半，跪的眼花，揉着眼睛抬头，发现这是“法律刑罚”的专柜书架。

&esp;&esp;她随手抽了一本量刑法则来看，看了几页塞回原处，那张写了一半的信纸撕碎了，团了又团，蹒跚着走出书店时，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esp;&esp;现代社会，随着文明程度的提高，法律量刑很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回事了，无论犯下怎样滔天的大罪，无论给当事人带来多少痛苦，最多不过——“一颗正义的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

&esp;&esp;太便宜他了，那颗正义的子弹，甚至不是她打出去的。

&esp;&esp;

&esp;&esp;张光华没有在家里待多久，李亚青打听到，他马上又要去太原出差。

&esp;&esp;而警方的调查当时也没有指向张光华，巷子口烤烧饼的老王有个妻弟在派出所做保洁，他绘声绘色地给街坊讲自己听到的消息：“听说是个惯犯，手法利落，心理素质好，不然你想啊，那家的女婿还在派出所工作呢，普通人谁还不紧不慢地在那儿一针一线……”

&esp;&esp;如果那个时候有犯罪侧写，张光华绝大部分都不符合，如果不是她亲眼见到，抵死都不会相信的。

&esp;&esp;听众面面相觑后背生凉，晚上关门睡觉都不忘在枕头边放个擀面杖。

&esp;&esp;李亚青退掉了落马湖租的房子，跟着张光华上了去山西的长途车。

&esp;&esp;她打扮的土气，蜷缩在大巴车的最后排，装着在打瞌睡，实则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前两排的张光华。

&esp;&esp;他不知有人盯梢，也不知危险将近，和同坐的乘客聊得热火朝天，问，山西有什么好玩的？外派其实都是闲差，闲着也是闲着。

&esp;&esp;那人建议：看大佛啊，那家伙，佛跟山一样大。

&esp;&esp;张光华采纳了那人的意见，住下之后

&esp;&esp;要不要去小商河呢？

&esp;&esp;木代有些犹豫，小商河毕竟不在隔壁，出门左转几步就能到，劳心劳力千里迢迢，多少有点犯懒。

&esp;&esp;但是，并不只为了自己好奇，也为了帮红姨找出真相：她亲眼所见的，推落河底自以为就此结束的，其实仅仅只是事情的开始。

&esp;&esp;罗韧给她讲了聘婷的异常，也肯定了一件事：张光华落水的位置距离刘树海翻车出事的地点，很近。

&esp;&esp;也许，解开盘结的线头，现在就系在聘婷身上了。

&esp;&esp;但是，“端住、虚竹、匪徒、猪肉”又是什么意思呢？

&esp;&esp;她皱着眉头的反复念叨引起了一万三的注意：“小老板娘，你念什么呢？”

&esp;&esp;木代说：“歌词呗。”

&esp;&esp;歌词？一万三确信他听到了“猪肉”两个字，现在的词作者未免也太任性了。

&esp;&esp;他厚着脸皮把八个字问了个全：“小老板娘，是你听岔了吧，你知道澳门回归的时候唱的那个《七子之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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