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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琰嗯了一声，回答：&ldo;我没想说什么。&rdo;他们并肩朝住院楼走去，走到一半，就见叶徵迎面而来。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湖蓝色的手术服甚至都没有脱下来，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叶徵的气息也很急促：&ldo;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半小时后帮我去示教室代一下课？今天手术时间延迟了，接下去还有一台，我只有吃个饭的时间。&rdo;阮湘南想也不想地答应了：&ldo;好啊，你原来计划讲什么内容？&rdo;叶徵的目光扫过卓琰，朝他点了点头，一手很自然地揽过阮湘南：&ldo;你过来，我去餐厅边吃饭边说，你中饭吃了吗？&rdo;卓琰盯着他放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同样是骨骼漂亮的特别适合当外科大夫的手‐‐真是活见鬼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卓琰出院不久的那个周末，阮湘南是回家吃饭了，从严央打给他的电话的欢快语气来看，她应该暂时跟家里和解了。严央一个劲地缠着他，要他一起给阮湘南办欢送会。前段时间已经积压下太多工作，他现在忙得要死，哪有功夫跟她们吃喝玩乐？他走出办公室，一手调整了蓝牙耳机，一手拿着杯子去开水间泡咖啡。&ldo;你一定要来啊，姐姐这次去英国，要有半年不能见面‐‐&rdo;严央在电话那头撒娇，&ldo;整整半年啊，半年很长的啊……&rdo;半年。卓琰心中微微一动，正想松口答应，忽然听见开水间里有两个女秘书正在聊她们的购物经。其中一个用很高兴的语气说：&ldo;你看，这是我刚去奢侈品代卖这里买回来的裙子，几乎还是全新，很漂亮吧？&rdo;另一个则道：&ldo;你买了这么漂亮的裙子，是打算公司年会穿？&rdo;&ldo;当然不行啦，这裙子这么保守，年会穿怎么还能吸引回头率啊。&rdo;卓琰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女秘书手里拿着的那条裙子，赫然是他在那天酒会送给阮湘南的那一条，他冷冰冰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严央说：&ldo;不好意思，那天我没空。&rdo;然后就把电话掐断了。两位女秘书显然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兢兢战战地开口：&ldo;卓、卓总……&rdo;卓琰接热水泡咖啡，漫不经心地问：&ldo;奢侈品代卖？&rdo;&ldo;就是有人把不需要的了奢侈品折价转卖掉，一般人都是卖包的，倒是很少有人会把新裙子拿出来卖‐‐卓总，你不会对这种店感兴趣的啦。&rdo;滚烫的水珠溅在他的手上，他抬手把热水关掉，还是没忍住又追问了一句：&ldo;这件衣服……折价多少？&rdo;&ldo;三折。&rdo;女秘书已经越来越糊涂了，以前也没见卓总关心过这种问题。卓琰掉头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中却是怒意破表，如果阮湘南就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扭断她的脖子。他开始还以为她转变性子，变得不那么混账了，可是他大错特错。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在那个晚上对他特别好了，因为他付了钱‐‐虽然只是一条被折价卖的裙子，但是她会为钱而付出相应的劳动。他一把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全部扫了下去。发出的动静太大，安雅急匆匆跑进来看，见到一地乱糟糟的文件，只好暗道倒霉，蹲下来捡。她把捡起来的文件夹重新按照顺序叠好，只见卓琰拿着笔翻开第一份文件，手还在打哆嗦的。虽然她很好奇什么事能把老板气成这样，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问题她绝对是不能问的，不然绝对会被扣光这个季度所有的奖金。阮湘南还是拒绝了机场送行的庞大队伍，她明天要赶的是最早一班的国际航班，机场又在郊区，路途遥远，实在没必要劳师动众。她跟她的母亲暂时的，和解了。虽然相处起来还是别别扭扭的，跟一般母女有天渊之别，但总算还是迈出了那关键的一步。以后要怎么做，她都还没有想好，反正日子还长着，可以慢慢来。她下了班，绕道去了不远的书店，买了几本高考的习题书，还特意让店员用好看的礼物包装纸包了起来。她敲开门，把包好的习题书递给司朝的时候，他因为吃惊都张大了嘴巴。&ldo;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明天要去英国了，还欠你一份临别礼物。&rdo;阮湘南微笑道，&ldo;等我回来之后，还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rdo;司朝还是保持惊诧的表情：&ldo;礼物……是什么？&rdo;&ldo;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rdo;司朝拆开小碎花的包装纸，里面俨然是四本理综的习题册，他顿时跨下脸道：&ldo;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打算送我什么，原来是这个。&rdo;&ldo;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来检查这些参考书有没有做完的。&rdo;&ldo;你……怎么可以这么狡诈！&rdo;司朝朝她嚷嚷，&ldo;我没有答应你会做这个题目的！&rdo;阮湘南朝他摆摆手：&ldo;我先上楼了，明天会起得很早，就不跟你道别了。&rdo;送行酒已经吃过一场又一场了，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一般的，都来送过她。唯独就是卓琰，似乎连讯息都没有了。严央还跟她抱怨卓琰最近心情很不好对她超级凶还挂了她的电话。她问清楚经过以后，觉得……似乎是冲着她来的？阮湘南拨了他的手机号，隔了很久终于有人接起，却是卓琰的秘书安雅。她在电话那头语气温柔：&ldo;阮小姐，我是安雅。嗯，卓总在忙，哦，最近他很忙的，没空接电话。&rdo;阮湘南道：&ldo;很忙的话就算了，不要打扰他了。&rdo;隔了十分钟，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ldo;我是安雅，我现在偷偷在洗手间里给你打电话。&rdo;阮湘南忍不住笑了：&ldo;你还要偷偷告诉我什么秘密呢？&rdo;安雅朝她抱怨：&ldo;你不知道，最近小老板都跟吃错药一样，心情恶劣，但是据我推测应该跟你有关。我代表我们全体同仁对你表示仇恨。&rdo;&ldo;你就怎么确定这一定跟我有关？&rdo;安雅神神秘秘地说：&ldo;女人的直觉。&rdo;挂了电话，阮湘南开始回想她最近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回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可是电话又打不通，没有办法问，只能转而发短信：&ldo;你晚上还要加班吗？需要我来送宵夜？&rdo;这条信息石沉大海。她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ldo;别生气了，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你的话。&rdo;还是没有任何回音。阮湘南想了想，干脆去星展制药走一趟吧，既然她根据各种蛛丝马迹分析，她肯定是要负担间接责任的。她出了小区，打车到卓琰的办公楼区，对一楼值班的保安大叔道：&ldo;我是跟卓总预约过见面的，请帮我跟他联系一下。&rdo;保安大叔狐疑地看着她，她的神情平静，五官秀美，说话语气也很自然，似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是这个时间点，她居然说跟卓总预约过，也实在太奇怪了。他将信将疑地点开可视电话，开始拨给高层的监控台。很快，保安对她说：&ldo;这位小姐，很抱歉，卓总说并没有跟你预约过时间。&rdo;阮湘南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她其实应该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毕竟明早五点就要起床，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吃一下闭门羹就放弃，便拿出手机又发了条信息：&ldo;我在楼下等你一个小时，我想亲口跟你道别。&rdo;阮湘南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边等一边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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