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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后奇迹发生了,当着培提尔的面,一路开挂的龙女王一声不响地再次创造了奇迹:她凭借一群钻阴沟的手下和一根木桩,在一夜间夺取了许多人原本认为不可能攻下的弥林。并在太阳刚刚升起时,便开始进行入城仪式。
&esp;&esp;大金字塔前的广场上,在睡梦中被拖下床的奴隶主们绝望地挤作一团。晨曦之中,“伟主”大人们看上去毫无伟岸之像,被剥夺了首饰和长袍的他们显得那么卑微而丑陋可笑,缩在一起,活像一群被剃了毛的猴子。
&esp;&esp;“我要你们的首领,”龙女王骑马停在广场前,向俘虏们高声吩咐,“交出他们,余人宽恕。”
&esp;&esp;“多少?”一个老妇人抽泣着问,“要多少人您才会饶恕我们?”
&esp;&esp;“一百六十三人。”她回答,“全部钉在环绕广场的木桩上,确保每个都用手指着下一个人,就像来弥林路上见到的那些孩子一样!”
&esp;&esp;被俘者们尖叫、推搡起来,但全副武装的无垢者们毫无感情地冲进他们中,将众人簇拥下的各家核心人员揪了出来,清点出一百六十三人后扔到了一边……他们有的破口大骂,有的高声求饶,也有的直接瘫软成烂泥,小便失禁……
&esp;&esp;培提尔皱起眉来。
&esp;&esp;这是在搞什么?两天前亲眼看到三条已经长得和人一般大的龙和数千名训练有素的无垢者时的震撼、目睹丹妮莉丝轻松拿下弥林的惊奇,让培提尔原本的抗拒心已经有些松动:或许按照抓自己那神秘人的安排,追随并辅佐最后的坦格利安,自己有生之年真能反攻维斯特洛,重新坐回御前会议的桌前、乃至铁王座上?
&esp;&esp;见鬼的是,刚觉得这女王有点靠谱,正在想办法引起她的主意,这姑娘就要当众表演“干蠢事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esp;&esp;“女王陛下。”培提尔看不下去,在追随者的人潮中高声叫道:“我听说了您在来弥林的路上所见的场景,并充分理解您此刻内心正充满着炽烈狂暴的真龙之怒,但我依然得说实话——您每在木桩上钉死一个伟主,自己也就离被钉上木桩更进一步!”
&esp;&esp;无垢者、佣兵和大量被打破镣铐释放的奴隶们向两边让开,好让丹妮莉丝能更清楚地看到说话者。龙女王俏靥含霜,冷冷地盯着狭海对面叛逃而来的前财政大臣:“这是惩罚,一命还一命,你千里迢迢从维斯特洛而来,难道就是为了替这些奴隶主求情?”
&esp;&esp;“不,我无意为这些和我非亲非故的人说任何废话,相反,我认为——这些奴隶主,您一个都不该宽恕。他们全该死,而不仅仅是一百六十三个!”
&esp;&esp;此言一出,不仅被无垢者们揪出人群的伟主,就连剩下的那些也骚乱起来。即使丹妮莉丝的追随者中也冒出了反对之声,年轻的龙女王原本以为遇到了劝阻者,谁想却是个更激进的解放者,搞得她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esp;&esp;“不,这些人中必有无辜者,我要的是正义的复仇,而非残暴的屠杀。”
&esp;&esp;“既然意见不同,那么女王陛下,您可愿暂且将这些奴隶主们关押,听完在下的一番推断再做决断吗!”
&esp;&esp;“哼。”女王身边一名极其帅气的佣兵站了出来:“女王何等身份,哪来时间听你这等奸邪之辈的话?”
&esp;&esp;“没错,狭海对面的维斯特洛确实流传着一些有关我的不良消息,但那些都是恶意中伤。”小指头不认识说话佣兵,只直挺挺地站在人群中,面不改色地昂头与丹妮莉丝对视:“就算那些谣言悉数为真,那又怎样?那个据说是我授意毒害的人,可是当年帮助篡夺者劳勃推翻坦格利安的琼恩·艾林,是陛下您的敌人!面对跨越千里而来的投奔者,难道尊贵的女王陛下,就连坐下来听一听我观点、看看彼此是否投机的时间和耐心都无?”
&esp;&esp;……
&esp;&esp;激将法,丹妮莉丝讨厌这种伎俩,她一点都不想理睬一个——勾引他人妻子、还与之串通了谋夺其丈夫性命和家产的家伙……即使死者是篡夺者的走狗、是自己的敌人,也不会丝毫改变她的感官。“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并非到哪里都能用的,自己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个坦格利安。
&esp;&esp;心中不悦,但环视一圈周围将目光全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士兵和刚刚被解放的奴隶们,她还是决定——便给面前这家伙一次发表观点的机会,但无论他说什么,这一百六十三个奴隶主的命,她都会要。
&esp;&esp;“把他们全关押起来,那一百六十三个和其他人分开!”丹妮莉丝骑在小银马上,做了个手势,下属们立刻开路清出了通往城中心大金字塔的道路。“培提尔·贝里席?来吧,让我听听你的高论。”
&esp;&esp;……
&esp;&esp;半晌后,在弥林大金字塔的会客大厅内,丹妮莉丝坐到曾经弥林最有权势的伟主的软椅内,面带不屑地看了眼随自己而来的培提尔·贝里席:“好了,篡夺者的前财政大臣阁下,你对我如何处置那些奴隶主有什么意见,说吧。”
&esp;&esp;培提尔左右环顾,没找到能坐的地方,反而叫丹妮莉丝的护卫警觉地盯了一眼,没法,只好强忍住不爽站着回答:“陛下,在您拖着的奴隶营……”
&esp;&esp;“他们不是奴隶,是自由民。”
&esp;&esp;“好吧,在陛下的自由民军团里住了两日,我对您在阿斯塔波和渊凯的所作所为已经有所了解……先说一声佩服,以陛下的年纪,居然已经能如此熟练地利用美德和仁慈,来发动最底层的奴隶来为您服务。”
&esp;&esp;解放奴隶,怎么到了面前这人嘴里就变成了“利用美德和仁慈来发动奴隶为自己服务”?丹妮莉丝心中不悦,但没想到反驳之法,只默默盯着对方。
&esp;&esp;“很遗憾的是,您靠着相同的手段夺取了两座奴隶城邦,却完全没给其中的人民活路,就又匆匆忙忙地跑来了弥林……”
&esp;&esp;“没给活路?”丹妮莉丝不悦地动了下身子,好让自己坐得更舒适:“我为阿斯塔波和渊凯建立了议会。”
&esp;&esp;“您建立了议会,却没给他们留下军队和谋生的途径。”
&esp;&esp;培提尔语气中的恭敬渐渐消失,自己这两日在营地中时准备了一套说辞用以打动女王,但方才弥林结,弥林解
&esp;&esp;“我没留军队和谋生办法。”丹妮莉丝坦率地承认,“但这些问题,难道不该由议会和当地被解放的自由民自己解决么。”
&esp;&esp;“您打破奴隶的镣铐、推翻了奴隶城邦千百年来的生产运作模式,却想着随便提拔几个人,便指望他们自己解决一切?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您猜为什么还会有上万的奴……自由民不在阿斯塔波和渊凯过安稳日子,要追随您跑来弥林?”培提尔轻笑一声,“我猜,您可能觉得是因为爱戴?”
&esp;&esp;难道不是吗?丹妮莉丝张了张嘴,她差点说出了这个词。
&esp;&esp;“我曾是个小人物,所以了解底层人的心态。让我来告诉您吧——只要活得下去,人们便绝不会成批地背井离乡,追随……哪怕比您更高贵更美丽一百倍的人去往陌生的地方冒险。紧跟您脚步而来的自由民都是聪明人,他们看出留下绝对过不了安稳日子,您一走阿斯塔波和渊凯一个会陷入混乱一个会立刻恢复奴隶制,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穿过荒原,坚持跟着您和您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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