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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我是来了扶桑，以这面具试了试，才确信此处才是太素白莲机缘所在。而戴着这张面具所看见的景象，也许就是问元大能眼中的世界。”

&esp;&esp;裴梓丰说到此处，朝陆照旋面上有意无意望了一眼，这一望之下，竟不由一愣。

&esp;&esp;素白面具下，她目光如璀。

&esp;&esp;他怔了怔，又不由垂眸微笑，轻声道，“如今，便请道友为我引路了。”

&esp;&esp;陆照旋从未想过，这世界还能如此清晰。

&esp;&esp;此刻，她眼中的世界是如此地分明，便好似她与天地、与众生、与大道如此相契，仿佛她已得道飞升，畅游世间……这是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带来的满足感。

&esp;&esp;“走吧。”她抬手轻轻抚了抚这面具，朝裴梓丰缓缓颔首。

&esp;&esp;虽然这样的感觉只是面具所带给她的、短暂而易逝的欢悦，但即使不属于自己、即使摘下面具就会消失，这恬然与满足也是这样真实、这样触手可及。

&esp;&esp;这仿佛偷来的满足，只会让她更向往这道途无尽。

&esp;&esp;裴梓丰的诚意已经足够，陆照旋更不会做什么手脚，她戴着这面具，顺着眼中的世界而寻，一面引着裴梓丰，不一时便从眼中无数轨迹中寻出端倪。

&esp;&esp;她朝裴梓丰招了招手，示意后者随她一道前行，然后顺着那轨迹一路而行，弯弯绕绕，数十步后，竟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esp;&esp;“这扶桑竟也通世外洞天。”裴梓丰同她七拐八弯，竟真离了扶桑，进入一个他们之前反复探寻也未发觉端倪的世界，不由微诧。

&esp;&esp;而陆照旋的惊诧还要倍于他。

&esp;&esp;她扬首四望，最终略显不确定地道，“这似乎是……秭殊洞天？”

&esp;&esp;裴梓丰当初进入鬼府，便是通过秭殊洞天而去的，然而他只是将其当作一个通道，并未探寻——明叙涯眼皮子底下的地方，他若蹦跶多了，保不齐明叙涯一个心情不好、不给年玖面子，非得当场打死不听话的棋子。

&esp;&esp;而陆照旋与他不同。她两度进入秭殊洞天，重入故梦，道祖讲道

&esp;&esp;“你是说……”陆照旋微诧，目光逡巡了一番，若有所悟，“莺声鹊语？”

&esp;&esp;“不错。”裴梓丰缓缓颔首，“既然这秭殊洞天中并无线索，想必线索便在所见之外。”

&esp;&esp;莺声鹊语乃是三千世界中无边故梦碎片一一捕捉而成，既是虚幻渺茫，也是由秭殊洞天所庇佑的一部分。

&esp;&esp;若太素白莲的下落真要着落在莺声鹊语的无边蜃景之中，那想要寻得踪迹，难度可就大了。以这莺声鹊语中蜃景无穷之数来看，便是裴梓丰与陆照旋二人在此耗尽寿元，也难一一遍寻。

&esp;&esp;只从慎苍舟为人看，他并非这等为难人的，也绝不会令一桩机缘落得全凭运气的地步，只要掌握了关键，想要寻得他留下的机缘应是顺理成章的。

&esp;&esp;“也许并不需要我们一一去探寻。”陆照旋若有所思，“说来，我当初三度进入莺声鹊语，所进入的故梦，竟无一不与你有关，便纵是你我因果牵缠，也没有这么巧的道理。”

&esp;&esp;裴梓丰一怔，“你在这莺声鹊语中见到过我？”

&esp;&esp;便是关系再好的人，怕也难以忍受过往的某个片段为人窥伺，修仙之人尤甚，然而陆照旋笃定裴梓丰绝不会因此而愠怒甚至大生警惕，“第一次是你转世后，第二次是你转世前，第三次便是你将鬼世夜游图给谢镜怜的那次了。”

&esp;&esp;按裴梓丰所言，他既然也曾通过秭殊洞天进出鬼府，想必总也有两次入梦了。

&esp;&esp;陆照旋不知这莺声鹊语中故梦究竟是因果牵缠还是随意分配，以目光示意裴梓丰透露他当初在莺声鹊语中所见之景。

&esp;&esp;裴梓丰沉吟了片刻，“第一次进入莺声鹊语，我见了瀚海沉浮，似乎有人在水中随浪而行，人影模糊，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第二次，我见到的是道宫巍峨，无数仙圣相聚一堂，似乎有什么盛宴。”

&esp;&esp;这两度故梦竟都令人毫无头绪，连理出个主角也是不能的。

&esp;&esp;“这样说来，与因果似乎也无甚关系。”陆照旋微微蹙眉。

&esp;&esp;“在你眼中，这无数故梦别无二致吗？”裴梓丰四下而望。

&esp;&esp;“与戴上这面具前，并无什么不同之处。”陆照旋随他一道向面前无边繁华绮丽望去，满眼是花团锦簇，繁盛下是杀机四伏。

&esp;&esp;两人苦思冥想，有过无数猜测，又都一一否决或是怀疑，觉其并不能十足准确，始终难以猜测慎苍舟究竟会将太素白莲藏在何处。

&esp;&esp;“既然实在猜不出下落，倒不如直接去寻。”裴梓丰叹道，“或是藏在与兆祖师有关的故梦中，又或是藏在与慎苍舟有关的故梦中，总之可以一试，纵便是寻遍了这莺声鹊语，我竟不信寻不见。”

&esp;&esp;他这话说得气魄，实则只是玩笑，然而陆照旋听了，却十足认真地思索了起来，许久，竟真点了点头，“你我当初进入故梦时，并无这面具相助，也许不知其中有什么端倪，如今我戴着面具一试，也许进入的故梦有些门道也说不准。”

&esp;&esp;问元大能究竟在想什么，她还真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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