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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欧青谨抱着达儿去了老宅，夏瑞熙继续她的构想。宣纸有着&ldo;纸寿千年&rdo;的盛誉，在中国古代文化历史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堪称&ldo;文房四宝之首&rdo;。夏瑞熙记得，2006年6月，中国嘉德公司四季拍卖会上，以十张清代丈二匹宣纸，卖出了363万元的高价。欧家的老祖宗，造的正是宣纸中的极品，其原料以青檀树皮和沙田稻糙为原料，据说&ldo;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百折不损，历千年而如新。&rdo;而此纸制作的复杂繁琐和耗时之长，也让夏瑞熙颇为惊诧。足有一百多道工序，有&ldo;片纸两年得&rdo;之说，堪称所有纸中制作最为繁复严格者。而此刻，她手里拿着的这两张欧家传承了好几辈人的宣纸，正是欧家曾经辉煌的造纸术的见证。她相信欧青谨一定会有法子妥善解决这方子的由来，熟练的工匠也可以高价去挖，但她担心的是，从哪里去找符合条件的原料？俱她所知，中国的宣纸之所以出名独到，并非是配方保密做得好，而是来源于独特的原料环境。曾经有英国人窃密仿制，更有日本人在宣纸的原产地搜罗青檀树回国精心种植，然而，移地精心仿制出来的宣纸却是远不能和中国的真品相提并论。这张方子上也说，&ldo;纸之制造，首在于料&rdo;，青檀要的是长在温润的乌沙土中的，稻糙却是长于沙质土壤且需要水温较低的山泉溪水灌溉。什么地方，会集这二者地理条件于一身？夏瑞熙想去欧家的发源地走走，也许那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她想，当年的欧家老祖宗向往做官，做上等人，所以摒弃了这门技艺。如果他们知道，多年后他们的子孙又重新拾起了这门技艺，他们的心里会作何感想呢？小试牛刀（一）造宣纸的事情急不得，夏瑞熙让欧青谨派了人去欧家老家打听情况，准备一步一步地来。大约是欧青谨和欧家二老沟通得不错，欧家二老雷霆手段，措施得力，第七日上，欧青谨沐休时，白氏和欧青英一道来了文渊街。欧青谨见欧青英肯来自己家，高兴得不得了，笑眯眯地拉着欧青英去了他的书房，白氏则和夏瑞熙说话：&ldo;我和你三哥商量了，温泉那边的地价太贵，是其他地方的两倍，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城郊捡着那肥沃，价廉的土地买些进来，好好种上庄稼，只要天下太平，不管怎样，也饿不死人。再捡好的地段买几个铺子，可以租也可以自己做点杂货铺，布庄之类的生意。&rdo;夏瑞熙见她气色相比几日之前稍微要好了些，欧青英又肯陪她来，心知二人的关系应该是有了点转变。她笑着说：&ldo;难得你和三哥都来我们家，青谨又沐休，不如在这里吃晚饭如何？我亲自下厨烧几个菜。&rdo;白氏有些为难：&ldo;我是没问题，不知你三哥忙不忙？他最近看书都看得很晚的。&rdo;&ldo;那我让青谨和三哥说说看。&rdo;夏瑞熙也不勉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隔了这几天功夫，欧青英就肯陪白氏过来，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这二人之间还有很长很远的一段路要走，除非两人都小心行事，互相忍让，否则定然支持不了多久又要翻脸。白氏道：&ldo;四弟妹，过两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地和铺子，我一个人不方便。&rdo;夏瑞熙虽然应了，却微微有些讶异，难道欧青英不肯陪白氏去？白氏淡淡一笑：&ldo;他要看书，再说，这是我的嫁妆……&rdo;她被欧二夫人耐耐心心地摆事实讲道理一通之后，算是被强迫着明白了一件事，她的所作所为永远都无法讨得欧青英的喜欢，欧青英始终都是会纳妾或者收通房的，她挡不住。她如果再继续这样不明事理地疯闹下去，只会让欧青英越发讨厌她，让孩子们离她越来越远，让欧家人越来越不尊敬她，后果是什么，她自己明白。欧二夫人告诉她：&ldo;温柔是个宝，男人受不了。&rdo;不指望她能多温柔，最起码不要再和欧青英对着干。如果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就该尽量为孩子们多着想。她现在十天半月的见孩子们一面，她就已经忍受不了，那假如和离或者是被休，孩子肯定是要留在欧家的，她再不能见到孩子们，那该怎么办？欧青英续弦之后，她又该怎么办？孩子们还小，想娘了又怎么办？欧二夫人冷笑：&ldo;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机会有限，莫怪我没提醒过你。难听的话我不想说，但如果要休你，理由真的是一大把，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也不是瞎子。但我们欧家不是狠毒的人家，我也是女人，你若是肯改正，不要再做心思不正的恶毒事，老老实实地当你的三夫人，管好家，管好孩子，管好你夫君的衣食住行，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琛儿是嫡长子，你是他的母亲，谁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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