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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桑桑：“大公子你快闭嘴吧。”

&esp;&esp;种瑞不满道：“桑桑，你怎么照顾人的，来了京城反而没了规矩不成，不要好的不学，倒先学会了些不良作风。”又叫道：“陆清纯呢？过来，送客。”

&esp;&esp;陆清纯抱着把剑站在门口，木头木脸的说：“我不敢。”

&esp;&esp;“有何不敢？”

&esp;&esp;种瑞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

&esp;&esp;“一会儿便走，”李妄终于开口，嗓音清越，语气不疾不徐，低而缓，有股天生的威严，说，“走之前，朕有话问你。”

&esp;&esp;朕？

&esp;&esp;种瑞先是茫然，接着蓦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本能的去看种苏，再看桑桑，再看陆清纯，最后目光回到李妄身上，噗通一下跪下了。

&esp;&esp;“草……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esp;&esp;“朕问你，当初为何逃官？”李妄问道。

&esp;&esp;种瑞满脑子都是“我刚刚说了什么”，“我是不是要死了”，一时之间未答上话来。

&esp;&esp;“哥，”种苏出声，提醒道，“陛下问你话，为何要逃官。”

&esp;&esp;这也是种苏想要知道的，种瑞离家的信中并未阐明原因。

&esp;&esp;种瑞跪在地上，事已至此，自然不敢撒谎，他稳定心神，面现犹豫之色，道：“草民有不得已的原因，只是，说出来怕陛下不信。”

&esp;&esp;“说。”李妄淡淡道。

&esp;&esp;“草民有一日做了个梦，”种瑞道，“梦见一个神仙，告诉我倘若我上京做官，将一家人都难逃杀身之祸。该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esp;&esp;种苏听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种瑞点头，“对，说你去则可避过此劫，且能有奇遇，说不得从此永享富贵。”

&esp;&esp;种瑞本只当寻常做梦，谁知接连几日，均做了一样的梦，说一样也不一样，接下来的梦里，神仙不再出现，却如戏台演戏一般，上演了神仙所说的具体内容。

&esp;&esp;种瑞看见自己上京后，不知犯了何事，被砍了脑袋，死后双目圆睁，而接着种父种母死于狱中，种苏被送去做苦役，病死途中。

&esp;&esp;而另一面，种苏替他上京，梦中种苏走在长安街上，笑容灿烂，一如平常般无忧无虑，而种父种母亦满面笑容，在最后的画面，他们一家四口坐在家中院里吃饭，明月高悬，饭桌上似乎多了几道身影，看不清面容，却一派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esp;&esp;梦境中两幕画面与结果对比，显得无比真实而残酷，接下来的几日，这梦境数次重复，种瑞每每醒来皆一头汗，他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单纯的梦。

&esp;&esp;“但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没人会信的吧，”种瑞道，“双亲若知道，定以为我不过胆小怕事，想要逃避上京，也绝不会舍得让你去冒险。”

&esp;&esp;种苏忽然想起上京前种瑞的确有几日似乎心神不宁，精神恍惚的模样，当时大家只以为他即将离家而焦心，还笑了一番。原来是因为梦？

&esp;&esp;如种瑞所言，即便当初他如实告知了梦境，种苏他们基本也是不会信的。

&esp;&esp;梦？太荒谬了。

&esp;&esp;“所以我没有办法，只好干脆一走了之，逼迫你们上梁山，”种瑞看看种苏，又看看李妄，道，“如今看来，那梦境看来还是颇为可信的，妹妹至少平安无事……”

&esp;&esp;种苏轻咳了一声，道：“哥，事关重大，你可不能撒谎。”

&esp;&esp;“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种瑞举起手，“今日所言，句句如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一生被妹欺，永不得翻身。”

&esp;&esp;种苏抚额，知道种瑞虽平日里偶尔不着调，却分得清轻重，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况且也不会撒这种谎。

&esp;&esp;但，梦？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种苏却总觉得还是太荒谬了。

&esp;&esp;然则她信不信并不重要，种苏看向李妄。

&esp;&esp;李妄面上波澜不惊，眼神沉静，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esp;&esp;“陛下，草民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绝无欺瞒……”种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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