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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ldo;有点儿累，每句话都要想好了才能说，可偏偏回话又不能慢，跪得我膝盖也有点儿疼。&rdo;他笑起来：&ldo;那你还打扮成这个样子？幸亏我听说公主来，忙赶了过来，否则真是骂死你都挽不回。&rdo;我道：&ldo;你多虑了。&rdo;他猛然坐起，冲着我冷笑道：&ldo;我多虑？公主把你献给陛下时，你就是十个比干心肠也没有回头地。&rdo;我笑道：&ldo;如果有更好的呢？&rdo;他一愣：&ldo;谁？这园子里还有未露面的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rdo;我看着他道：&ldo;今日不管怎么说，都多谢你一番好意。我现在问你件事情，如果有人从我这里进了宫，你会怪我吗？&rdo;他淡淡笑起来，又躺回榻上：&ldo;姨母在陛下眼中已是开败的花，各地早就在选宫女，朝中的有心人也在四处物色绝色，不是你，也会有他人。正因为如此，公主也一直在留心，陛下驾临公主府时，公主都召年轻貌美的女子进献歌舞陪酒侍奉，也有被陛下带回宫中的，奈何总是差那么一点儿，两三次侍寝后就丢在了脑后。&lso;生女无怒，生男无喜，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rso;一首乐府歌谣，唱得有几分颜色的都想做卫子夫，可有几个人有卫子夫当年的花般姿容和水般温婉？&rdo;我道：&ldo;更没有几个人有卫大将军这样的弟弟和你这样的外甥。&rdo;他笑着向我拱了拱手：&ldo;我就算在外吧！卫大将军眼中，我就是一个纨绔膏粱子，飞扬跋扈，奢靡浪费，卫大将军恨不得能不认我最好。&rdo;我笑着反问道：&ldo;你是吗？&rdo;他也笑着反问道：&ldo;你觉得我是吗？&rdo;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些纳闷地问：&ldo;公冶长当年因为精通鸟语曾被视作妖孽投进大牢，孔子为示公冶长绝非妖孽，才特意把女儿嫁给他。你既然担心我会被看做妖孽，怎么还把大漠中的事情告诉公主？&rdo;&ldo;如果当年只有我一人，此事我是绝不会再提，可随我一同去的人都目睹了你驱策狼群，陛下也早知道此事，瞒不瞒公主无关紧要。&rdo;我点点头，人果然不能事事思虑周详。他道：&ldo;喂我几个果子吃。&rdo;我将盘子搁在他头侧：&ldo;自己吃！我可不是你府中的婢女。&rdo;他笑着来拉我的手：&ldo;我府中要是有你这样的，我何苦到你这里来受气？&rdo;我挥手打开他，肃容道：&ldo;如今正好没人，屋子也还宽敞，我们是否要比画一下？&rdo;他长叹口气，又躺了回去：&ldo;你这人惯会杀风景。&rdo;我道：&ldo;你是不是在府中专会与婢女调情？&rdo;他笑睨着我道：&ldo;你随我到府中住几晚不就知道了？&rdo;我哼了一声，未再搭腔。他道：&ldo;把你的那个美人叫来瞅瞅，是否值得我们费工夫。&rdo;我诧异地问：&ldo;我们？&rdo;他挑眉问：&ldo;有何不可？&rdo;我低头默想了会儿：&ldo;明白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让公主出面比较好。&rdo;他笑起来：&ldo;和你们这些心思多的人说话真累，我一句话你偏偏给我想出个额外的意思。我才懒得费那心力。进献美人讨好陛下，这事我做不来。不过就是喜欢说&lso;我们&rso;两字，我们，我们，不是你我，而是我们，我们……&rdo;我道：&ldo;别说了。&rdo;他没有理会，依旧道：&ldo;我们，我们……&rdo;我随手拿了个果子塞到他嘴里，他却没有恼，笑着嚼起来。我站起道：&ldo;懒得理你，我忙自己的事情去。&rdo;他也翻身坐起：&ldo;我也该回去了。&rdo;我笑吟吟地睨着他问：&ldo;不和我去见美人？&rdo;他似笑非笑地问：&ldo;你真当我是好色之徒？&rdo;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沉默了一瞬，轻摇摇头。他敛去笑意，凝视着我道：&ldo;我要成就功名，何须倚仗这些手段？非不懂，乃不屑。你若觉得好玩就去玩，只是小心别把自己绕进去。&rdo;说完一转身，袍袖飞扬间，人已经出了屋子。红姑、方茹、秋香等都在我屋中坐着，个个垮着脸，满面沮丧。看到我进来，全站起来沉默无声地看着我。我笑起来：&ldo;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心吧！明天太阳照旧升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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