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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esp;&esp;却听见车上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佐膺伸出头“喂”了一声：“想变成雪人啊？快上来！”

&esp;&esp;霍璟这才看见佐膺还没有睡，坐在车上不知道在干嘛，车灯微弱地亮着，她打开车门走了上去，发现佐膺那个宝贝皮箱摊在椅子上，霍璟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问道：“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嘛？”

&esp;&esp;佐膺攥过霍璟，她冰凉的手立马被他暖和的大手包裹住。

&esp;&esp;“在准备明天的东西。”

&esp;&esp;霍璟看见之前莫忧离拿云烟相机拍下的照片被打开，佐膺手上拿着类似硅胶的东西。

&esp;&esp;他似笑非笑地低着头：“既然睡不着就陪陪我吧，我还有好一会，可能要弄到天亮。”

&esp;&esp;霍璟便脱掉鞋子，双腿屈在椅子上，头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他，佐膺半张侧脸隐在阴影中，倒更显得五官立体，眼睫下那双低垂的眸认真专注。

&esp;&esp;霍璟抱着膝盖侧靠在椅背上，佐膺时不时抬一下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妖孽，蛊惑人心。

&esp;&esp;霍璟微微眨了下眼声音有些轻柔地唤了一声：“佐膺。”

&esp;&esp;他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你要再用这种声音喊我，我不能保证明天早上能做得完。”

&esp;&esp;霍璟看着他手上的活计不禁问道：“你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

&esp;&esp;“我师父。”

&esp;&esp;“你师父？就是云烟口中那个把你领走的男人吗？”

&esp;&esp;佐膺停下手中的活计，神情凝滞：“他把我带去京都安置了下来，教我本事。”

&esp;&esp;“吴山当时和你在一起？”

&esp;&esp;佐膺摇摇头：“我师父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和我除了生活上的事，不太交流其他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会歪门邪道的混混。”

&esp;&esp;佐膺说他师父长得奇丑无比，整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满嘴胡言乱语，有时候喝多了就睡在大街上，那时候他和他师父两人窝在京都的一个四合院里，他师父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经常能拿出一沓沓的钞票。

&esp;&esp;饶是如此，他还是整天衣衫不整，曾经佐膺趁他师父喝醉酒时问过他，为什么要把这种秘术传给他，他师父说他年轻时曾欠过一个人的人情，那人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八年后去寻这个男娃娃，将毕身所学传给他，这个人便是佐膺。

&esp;&esp;霍璟有些惊讶：“那个人是谁啊？”

&esp;&esp;佐膺摇了摇头：“我师父年轻时欠下巨额赌债，被逼得要跳桥，这人救了他，替他还清了赌债，他也说不清楚这人是谁，说是个子很高长得挺好的一个男人，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esp;&esp;“你师父只把这门技艺传给了你？”

&esp;&esp;“这是一门秘术，本来就见不得光，按照祖制不得外传，我算是他还那个人的人情才破格收的徒弟，他有个正统的传人，只是…没有人知道，他那个徒弟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小的时候和他碰见过，不熟悉，只知道他叫吴禹。

&esp;&esp;其实早年传言的北千面，是我和他两个人，不过我师父去世后，这个人就没在这行混了。”

&esp;&esp;“你师父怎么走的？”

&esp;&esp;佐膺神情有些萧索：“我从藏地回来的时候，我师父已经过世两年了。”

&esp;&esp;“啊？你当时不知道吗？”

&esp;&esp;佐膺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很深很深，像一潭闪着幽光不见底的深渊，他声音闷闷地：“说是酒喝多了突发脑溢血。”

&esp;&esp;简单的几个字，霍璟却感受到佐膺身上散发出的沉重。

&esp;&esp;佐膺已经很快收敛心神继续低着头，霍璟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

&esp;&esp;他自小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也许正因为经历了太多，才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别离，霍璟突然理解自己的每一次离开，他为什么都会如此发狂和紧张。

&esp;&esp;在她看来这条命是上天送给她的，如果能多活一天便是恩赐，即使明天上天要收走也无可厚非，可在佐膺的眼里，这便是他不能失去的东西！

&esp;&esp;她心疼他，亦要先心疼自己。

&esp;&esp;雪花打在车窗玻璃上，变成了漂亮的窗花，两人之间的呼吸无声地交织在车内，玻璃上起了一层朦胧的雾，车内静谧无声，霍璟感受着他存在，听着他的心跳，任窗外狂风暴雪，世界由黑变白，她始终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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