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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1页）

&esp;&esp;“今天冰箱里没有其他菜，我怕你醒的早，来不及下去买，只能就将吃了。”

&esp;&esp;霍钦替她摆了碗碟，连同感冒冲剂也一齐泡好，连同几颗退烧药抗生素一起推到她面前，“这个吃完饭再喝。”

&esp;&esp;说是将就，其实也比平日宁佳书自己对付的早餐好很多。

&esp;&esp;还有热牛奶，鸡蛋三明治和瘦肉粥。

&esp;&esp;他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交代她一些琐事。

&esp;&esp;“化妆品首饰和包放在黑色的箱子里，衣服太多装不下，我找了两只24寸的放，都折过了，还是很挤，回家要记得挂起来。”

&esp;&esp;“洗完头要吹干，别再湿着头发就上床睡觉了，年纪大了会头痛。”

&esp;&esp;“你昨晚烧发到38度，这几天要连续吃药。”

&esp;&esp;……

&esp;&esp;宁佳书对他交代的每一件事都点头答应。

&esp;&esp;“好。”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这次记住了，不会忘的。”

&esp;&esp;霍钦说到最后，终于停下来。

&esp;&esp;静谧漆黑的眼睛深深凝望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最后一次记在心里。

&esp;&esp;“你好像长大了，佳书。”

&esp;&esp;“已经学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他顿了几秒，“我很欣慰，能够教会你这些。”

&esp;&esp;佳书发了一整夜的烧，这一夜，其实霍钦没怎么合过眼。

&esp;&esp;要给她换退烧贴，凉毛巾擦身体物理降温，还要安抚她一堆不安的梦话。

&esp;&esp;他想了一整夜，终于说服自己。

&esp;&esp;或许佳书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几经波折，再怎么强求，还是要还回去了。

&esp;&esp;可是，比起从未认识她，霍钦宁愿这样。

&esp;&esp;至少他拥有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他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所有温暖的、幸福的、激动的、快乐的瞬间，并不能完全被此刻分离的痛苦淹没。

&esp;&esp;如果这就是结局，他应该为此感到满足。

&esp;&esp;接下来的分别很平静，他们与往常一样吃完最后一顿早餐，如同朋友般道别。

&esp;&esp;霍钦将她连同她的行李一起送上车。

&esp;&esp;“再见，保重。”

&esp;&esp;“你也是。”

&esp;&esp;替她关上驾驶座的车门前，霍钦努力试图笑一笑，却还是失败了，随着那笑容回落，抬起来想要抚摸她头发的手，也收了回去。

&esp;&esp;“我真的很欣慰。”

&esp;&esp;“但我更后悔，佳书，我宁愿没有教过你这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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