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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1页）

&esp;&esp;温羽并不言语，却也没有摇头否认，反倒像是默认了一般。

&esp;&esp;楚禾见状便继续往下说：

&esp;&esp;“当时本宫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今天看见你的脸出现在这座朝堂之上，直到发现那篇洋洋洒洒的长篇论题竟是出自你手…加之你那风格迥异的笔迹，我才终于将这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连结到了一起。温羽，你不是奴籍出身，你是官家出身，甚至是世族女子，我说的对么？”

&esp;&esp;温羽的肩膀微微战栗了一下，却令楚禾尽收眼底。

&esp;&esp;只等片余之后，温羽又冷冷开口道：

&esp;&esp;“娘娘，温羽的确是奴籍出身，只不过自小便遇上一位恩人，将我抚养长大，并传授给我许多知识…王后娘娘，您就凭几张手写的试卷便认定我并非奴籍，还借此扣上欺君之罪的大名，这温羽实在不敢承受。”

&esp;&esp;楚禾脸上并没有丝毫异动，反而愈发轻松地开口道：

&esp;&esp;“温羽，你的身世在你的试卷之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难道不是么？你若真的是寒门出身，如何能有这般慷慨的国士之才？这样的眼界与气魄，非一日能成。”

&esp;&esp;说完，她又走近几步，几乎与温羽比肩，忽而展颜笑开：

&esp;&esp;“还有件事，你大约不知道。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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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禾被她眼中的怒意震了三震，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眼神：

&esp;&esp;“赵家？仅仅是因为这样？”

&esp;&esp;温羽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情难自已：

&esp;&esp;“我没撒谎，我的确是奴籍出身；而娘娘所言也不错，我家的确不是三代奴籍，而是仅仅两代而已。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也说对了，我是世族出身。家父是先上卿秦孝文，我是他仅存于世的血脉。

&esp;&esp;五年前，家父及数位同僚被赵相联合做局害死，秦家男丁满门抄斩，女眷没入官奴，无一幸免。”

&esp;&esp;楚禾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问：

&esp;&esp;“你要扳倒赵相，为何要来东尧？这解释不通。”

&esp;&esp;温羽抬起脸来，极度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难以言喻的悲戚：

&esp;&esp;“试问娘娘，若我在玉京，凭我这样的身份，就算拼死走到赵相面前，又有几分胜算？玉京之中的人，惟赵相马首是瞻，就连娘娘的母族楚氏如此强大的帝党纯臣也无法与他抗衡，竟然自请离京。我…一介罪臣之女，又能怎样？”

&esp;&esp;“所以你就来青都，想借东尧之力…”

&esp;&esp;“没错！我最初只想回到丞相身边，尽心尽力辅佐于他。可是恰逢王上设立桐文馆，我有才学，懂朝政，除了身为一介女流之外，为何不能进入朝堂？娘娘，温羽虽有欺瞒，却对东尧从来都没有恶意。这件事…与丞相更是毫无干系，他根本不知道我会来这里…”

&esp;&esp;楚禾忽然叹了口气：

&esp;&esp;“罪臣之女不能入选良家子，你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前来，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esp;&esp;温羽了然于心：

&esp;&esp;“知道。东尧虽是独立在外的诸侯国，但依然奉玉京天子为主。倘若罪犯走失，必须将人羁押回京，否则就是大逆。”

&esp;&esp;“既然你都知道，你还要拼了命来找他？”

&esp;&esp;温羽点了点头：

&esp;&esp;“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比丞相待我更好…当年我已经接近了赵相，差一点就要得手了，不想却中了奸计，是他将我拦下来救了我一命…”

&esp;&esp;说完这一句，温羽便垂下头来，似乎在隐忍不发，而肩膀则慢慢战栗着，仿佛情难自已一般。

&esp;&esp;楚禾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注意到她话中潜藏的信息，反而警惕地盯着她问：

&esp;&esp;“你是赵府出来的人？那你与谢相又是如何相识的？”

&esp;&esp;温羽忽然敛去脸上的悲戚之色，抬起头来直视着楚禾开口道：

&esp;&esp;“娘娘，关于谢相的任何，温羽一字都不会说。除此之外，关于秦家，关于秦温羽的一切，娘娘尽可以随便提问，随便调查，我保证今日所述，每一句都是实话。”

&esp;&esp;楚禾自知已经不能从她这里问出什么，也没有心情再问下去，于是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esp;&esp;只是她最后即将走出刑讯房的时候，忽然听见温羽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esp;&esp;“娘娘，谢相他绝无丝毫不臣之心。这件事，还望娘娘不要告诉他。温羽这条命死不足惜…”

&esp;&esp;楚禾顿了半晌，并没有回头接她的话，只是踱步离开了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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