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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1页）

&esp;&esp;韩青山深深看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谋逆。”

&esp;&esp;“谋……”韩墨辞惊骇，差点被烈酒呛到，后面那个逆字，也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esp;&esp;韩青山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恨恨地道：“不过是党一羽一之一争中的牺牲品罢了，被无辜牵连，株连九族。可怜梁家全族几百多口人，全都死于政一治一斗一争当中，这天大的冤屈，至今无处申辩。就连我们这些旧人想要祭拜他们，也只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真是老天无眼，造化弄人。这该死的世道，何曾给过人一条活路？”

&esp;&esp;说着，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用力之猛，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被跟着颠了颠。

&esp;&esp;韩墨辞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一面。

&esp;&esp;眼睛猩红，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esp;&esp;跟往日里那个憨厚老实，成天乐呵呵的粗莽汉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esp;&esp;句里行间，可以听出他跟那对夫妻的交情不浅，以至于敢冒着杀头这么大的风险，偷摸着供奉他们的灵牌。

&esp;&esp;可……

&esp;&esp;他沉默半晌，才道：“爹，他们是东皇人吧？”

&esp;&esp;刚才他脑中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西陵这些年来，有梁姓大家族被牵连进政一治一斗一争中。

&esp;&esp;唯一的解释，他们是东皇国人。

&esp;&esp;韩青山怔了怔，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esp;&esp;最终，他长叹一口气，道：“是。”

&esp;&esp;说完，他再度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esp;&esp;空碗重重地丢在桌子上，汉子面上的神色，竟有种说不出来的苍凉，和颓废。

&esp;&esp;悲歌

&esp;&esp;韩墨辞释然。

&esp;&esp;这就说得通了。

&esp;&esp;如果那对夫妻是东皇人，那么，藏于凤凰山中的那些人，一定就是这对夫妻的旧部下吧？

&esp;&esp;可爹爹跟那些东皇人有交情，那么，爹爹他也是……

&esp;&esp;他惊骇地抬眸望向父亲。

&esp;&esp;韩青山却似已经醉了。

&esp;&esp;他趴在桌子上，醉眼迷离，以筷击碗，嘴里哼起了一支苍凉哀婉的曲子来：

&esp;&esp;“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esp;&esp;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esp;&esp;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esp;&esp;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esp;&esp;如此几遍后，声音渐低，最后几不可闻。

&esp;&esp;韩墨辞被这阙词中的悲怆所震撼到，怔忡良久，一时竟似痴了。

&esp;&esp;再定睛望去，却见父亲已伏在桌子上，不知何时已沉沉地睡着了。

&esp;&esp;叹息了一声，他起身走过去，将父亲的身子搀扶起，扶到了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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