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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论哪门哪户,祠堂都是极为私密庄重的地方,而韩玹今天将她带到这里。太阳尚未落山,沈落站在外面便能看到里边。她略扫了眼,不似沈家祠堂那样的景象,有些空空荡荡。
&esp;&esp;沉默之中,韩玹握紧沈落的手,直接拔脚迈步进去。站在明黄色蒲团前,沈落看清楚香案上供奉着的仅是一尊灵牌位,上面金漆的一排字——“顕妣韩母韩氏孺人之灵位”,令沈落生出错愕。
&esp;&esp;韩玹原来是随母姓?这毕竟是很少见的,往前沈落几乎没有碰到过,而韩玹身上藏着的未知秘密使得她忍不住往复杂的方向想。韩玹曾说,可以对她更坦诚,而今又这般,好像在印证言而有信。
&esp;&esp;“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esp;&esp;沈落听见韩玹这话,下意识反握住他的手。她想起清河郡那个村子里莫名冲韩玹叫嚣的村民,也记起他们要从清河郡离开前的那天夜里,坐在窗沿独自喝酒的韩玹,还有从谢大人口中听过的话。
&esp;&esp;点一点头,算是对韩玹的回应,沈落偏头看他。韩玹脸色尚且平静,除去隐约的悲伤之外并没有激动不忿。
&esp;&esp;安静中,韩玹的声音沉稳坚定,他说,“落落,我不是为了报仇活着,但是我必须为我娘找一个公道,让她能在九泉之下安息瞑目。”
&esp;&esp;尘封的往事隐藏着不可知的真相,而韩玹在为了那个真相付出努力。他在人前的冷清与疏离,未尝不与这些有关。安慰的话能起的作用有限,沈落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可以让他好受些。
&esp;&esp;其实,她能够感觉到韩玹从过去到现在身上的变化。沈落不知道这些变化与她有多少的关系,这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韩玹变得越来越好了。
&esp;&esp;望着眼前的牌位,沈落悄声道,“韩夫人,谢谢你……让我遇到这么好的韩将军。”以为韩玹不会说什么,未想他当即反问,“哪里好?”
&esp;&esp;沈落微怔,转而看稀罕宝贝一样看着他,晃一晃脑袋,理所当然说,“我甜蜜
&esp;&esp;震惊过后,谢明轩怒视何念秋,恶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恨似不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何念秋被谢明轩这幅样子吓得瑟缩了下身子,疼痛、恐惧与害怕让她眼底泛起泪光。
&esp;&esp;迫切想弄清楚原委的谢明轩对此视而不见,他仅是克制住咆哮的冲动,恶声诘问何念秋,“说,你是从哪里听来这话的?你还知道多少?你马上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何念秋想要挣脱谢明轩的钳制,可是她力气太小,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手腕持续传来的疼痛让何念秋忍不住嘤咛出声却也恢复了几丝镇静,尽管如此,张口时她仍语带哽咽。
&esp;&esp;“表哥,我是无意中从姑姑那里听到的,除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摇一摇头垂下眼,低声对谢明轩说,“能不能先放开我……表哥,虽然我不清楚其他的什么,但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是听姑姑说的,否则我断不敢相信这种话。”
&esp;&esp;谢明轩低头盯着何念秋,在沉默中分辨她这番话的真假。从震惊的情绪里稍微脱离出来以后,谢明轩恢复了一点分析判断的能力。他究竟是相信何念秋,不认为何念秋敢拿这种话开玩笑。
&esp;&esp;“我信你。”谢明轩最后只对何念秋这般说道,他松开何念秋的手,起身拿过自己的斗篷,便步履匆匆往外面去了。他需要尽快弄清楚是真相,这关系到太多东西,尤其是他的前程!
&esp;&esp;何念秋任由谢明轩离开,她站在原地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眼眸里满是形似孤注一掷的情绪。她看看自己的手腕,一圈青紫痕迹,可除了她自己再没有人心疼。
&esp;&esp;她需要谢家作为后盾,但在这偌大的府宅,单单她姑姑,谢家的大夫人与她算是真正有牵连的人。表哥是姑姑在谢家的地位支柱,是英武侯府的长孙,也必须是谢家家业的继承者。
&esp;&esp;如果韩玹真的有着特殊的身份,势必要横插一脚,不仅对表哥不利,也对她的姑姑不利,对她更不存在任何好的影响。如果不是那么一回事,自然最好……何念秋宽慰自己,这其实也没有办法。
&esp;&esp;·
&esp;&esp;谢明轩风风火火赶到何氏的院子,进屋撤下斗篷,往迎上来的丫鬟怀里一塞,问,“母亲在里面吗?”见丫鬟见头应声,他又径自往里间去。
&esp;&esp;何氏正躺在暖榻上,虽然屋里已经十分暖和了,但此时的她依然紧裹着雪白的狐裘,甚至身上还盖着张薄毯。她拧眉看着闯进来的谢明轩,慢慢坐起身。何氏叱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冲冲的?一点都不稳重!”
&esp;&esp;谢明轩已有两日未见何氏,若放在往常,必定待他热情,也定十分欢喜,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他想起何念秋说的自己母亲心情不佳,看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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