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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杜程没想到这个答案，“为什么？”

&esp;&esp;唐芙嘿嘿笑了一下，人到中年，日日操劳，笑起来也是一副倒霉相，“我打他了，你就不好意思打了嘛，这就跟做家长一个道理，自己家孩子犯错了，那肯定自己家长得狠一点，要不然就得别人来帮你教育孩子了，那别人不是自家孩子肯定不心疼，教训起来没个轻重的。”

&esp;&esp;“你在内涵我啊？”杜程挑眉道。

&esp;&esp;“没有啊没有啊……”唐芙连忙笑着摆手，翘起的嘴角逐渐往下，他低声道，“他还好吗？”

&esp;&esp;杜程无声地问九尾狐，他问你好不好，我该怎么回答？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esp;&esp;九尾狐在猛烈的火焰中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

&esp;&esp;“挺好的。”

&esp;&esp;“挺好的就行，”唐芙松了一大口气，又堆起讪讪的笑容，“你说我还有机会见他，是什么时候啊？”

&esp;&esp;“别想了，忘了他吧。”

&esp;&esp;“说好的，你这……”唐芙挠了挠头，“我们说好了，他不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他，这辈子见不到，我下辈子也应该还有机会吧？”

&esp;&esp;听到了吗？

&esp;&esp;九尾狐似是被激怒了，尖锐道：蠢货！这种蠢货……他声音渐低，最后只剩动物的悲鸣。

&esp;&esp;“羊肉串是真吃还是假吃啊？你真要吃，我给你烤一串。”

&esp;&esp;“可以啊，”杜程坐下，望向远处的天，“多烤一串。”

&esp;&esp;在人间逛了一圈，杜程回到冥界，手上的羊肉串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香气，杜程轻叹了口气，羊肉串喂了路过的幽魂，径直躺入泉水中。

&esp;&esp;视线弯弯曲曲模模糊糊，杜程轻声地自言自语。

&esp;&esp;“谢天地挺好的，他这辈子有点倒霉，我看过了，他那十世还要经历许多苦难，这一世算轻松的了。”

&esp;&esp;“不过唐芙比他更倒霉，你都不知道，他给我烤羊肉串的时候，那炭火死活都点不着，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我点的炭火，可惜地府容不下这人间的一根羊肉串，我带下来想给你闻闻的。”

&esp;&esp;“从前遇见的人我都看了，他们有人死了，有人活着，有人过得好，也有人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esp;&esp;“想知道的话……”杜程声音轻柔，“就自己起来看。”

&esp;&esp;“啪——”

&esp;&esp;极轻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像是花开的声音，杜程猛地转过脸。

&esp;&esp;三生石上开出了个小花苞，摇摇晃晃，金光璀璨。

&esp;&esp;

&esp;&esp;石头上孕育的新生，已经渐渐学着做一个温和自持的神的杜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金色的花苞从三生石上掉落，轻轻落在杜程的掌心，杜程从泉水中立起，感受着上面淡淡姬满斋的气息，眼眸中潸然泪下。

&esp;&esp;他的等待终于有了意义。

&esp;&esp;“别哭。”

&esp;&esp;温柔的声音传来，杜程一下就愣住了。

&esp;&esp;他怀疑自己是太想姬满斋而出现了幻听，于是凝神又仔细地去听。

&esp;&esp;又没有声音了，仿佛刚才真是他的错觉。

&esp;&esp;“姬满斋？”

&esp;&esp;小花苞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esp;&esp;杜程稍稍失望，但姬满斋的气息是真实的，丹宸子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一样能做到，他会耐心地等待，等待姬满斋回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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