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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在窗外看到了霍明远。他招了招手,我环顾四周,应该是在叫我。
&esp;&esp;于是我悄悄溜了出去。
&esp;&esp;其实在苏晴跟我说了他俩分手的事情之后,我并没有认真。也许他们目前是真的分了手,但难免高考之后破镜重圆。苏晴那么喜欢霍明远,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esp;&esp;而且,在此事中,想必我还得做一次和事佬,帮他们重修旧好。
&esp;&esp;但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esp;&esp;我跟着霍明远出去之后,在白月光里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笑笑,“放心,我帮你把苏晴追回来!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加油啊!”
&esp;&esp;然后我就看到霍明远不自然的笑了笑,“一一,这两天你抽空多去陪陪苏晴,马上就要高考了,她状态一直不好……”
&esp;&esp;“为什么要我陪?”我挑眉,“这时候不正是你表现的好时机吗?”
&esp;&esp;我不明白恋爱中的人为什么都这么的奇怪,为了给对方惊喜,常要讲堂堂正正的事做得偷偷摸摸。这也罢了。为什么明明彼此相爱,彼此在乎,却还要相互伤害、相互折磨?
&esp;&esp;却听霍明远叹了口气,“我去,她的状态只会更差。”
&esp;&esp;夜色朦胧,教室里地灯光透过窗子微微洒了出来,照在霍明远挺直的脊背上。他微微低着头,平日里阳光开朗、谈笑风生的样子全不见了,只有无休无止的孤独与凄凉在他周身凝聚。我从来不曾见到过他这般模样,证了半晌,这才喃喃开口,“不是有句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esp;&esp;“这次这个结,怕是解不开了,”霍明远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转头对我笑笑,目光恳切,“一一,你去劝劝她吧!马上就高考了,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她的考试。”
&esp;&esp;“到底怎么了?”
&esp;&esp;“也许,真的是不合适吧!”霍明远苦笑了一声,“拜托你了一一,我先回去了。高考加油!”
&esp;&esp;我看着他那仓皇的背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变了,而且,好像变不回来了。
&esp;&esp;外面的蟋蟀依旧在欢快地叫个不停,夜色格外深沉,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明灭不定的星光,教学楼旁呆滞不动的柏树开始有了轻微的摇动,树影在漆黑的暗夜里婆娑。起风了。
&esp;&esp;我继续回去背我的政治书,一只蜘蛛从房顶掉下来,落在我的书上,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发现它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死去。
&esp;&esp;我去看苏晴的时候,她果真没精神得很,我摸摸她的额头,不是特别烫,但是,明显比我的烫。
&esp;&esp;“怪不得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发烧了,”我缩回手来,问她,“吃药了吗?”
&esp;&esp;苏晴点点头,“吃了,没事儿,不严重的。”
&esp;&esp;“这过两天就高考了,这样拖着怎么行,要不去打个点滴?”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向她建议。
&esp;&esp;“没事儿的,”苏晴把我的手抓下来,握在手里,“不要紧。”
&esp;&esp;“不会影响考试吗?”我问。
&esp;&esp;苏晴摇摇头,没有说话。半晌,她突然抬头冲我笑了笑,催我,“你赶紧回去吧,马上就要考试了,临阵磨枪要紧。”
&esp;&esp;我定定的盯着她的脸,“你不要因为你们俩闹矛盾了,就折磨自己。马上就要高考了……”
&esp;&esp;“我没有折磨自己,我也不想发烧的,但它迟迟不好。”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苏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一如既往的倔强,“我才不会因为这点事,影响自己的高考。”
&esp;&esp;“那为什么不打针?”我疑惑。
&esp;&esp;“我又不是你,随便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非打针不可,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苏晴促狭地冲我一笑,也许是笑的时候血气上涌,苍白的脸上倒浮出了些血色。
&esp;&esp;我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脚尖,在生病打针这方面,苏晴向来与我不同。她虽然体质不如我,生了病却总比我坚强的多,如果不是严重到非打针不可,总是吃着药也便扛过去了。
&esp;&esp;而我,如果跟她一样发烧了,必定早嚷嚷着要去医院打两针,恨不得立马见效,能继续活蹦乱跳才好。eeee
&esp;&esp;其实我这个一生病就爱打针的毛病,全赖林溪。据说,在我小的时候,还不懂得人话的时候,每次去医院打针都特别的惊天地泣鬼神,不把妈妈哭得肝肠寸断,就把护士姐姐哭得心烦意乱,护士姐姐一着急,更是手忙脚乱,于是我就更加鬼哭狼嚎。如此一番折腾下来,所有人都免不得心力交瘁。
&esp;&esp;后来,大概在我四岁的时候,林溪一本正经地告诉我,生病了就要打针,不打针就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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