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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第1页）

&esp;&esp;昭阳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直出，急抬头道：“上卿有何妙计，快快教我。”

&esp;&esp;陈轸趋前，在昭阳耳边私语有顷。

&esp;&esp;昭阳连连点头：“嗯，上卿之计果是绝妙，在下这就动身，面奏陛下。”

&esp;&esp;陈轸退回原位，拱手道：“在下恭候佳音。”

&esp;&esp;陈轸辞后，昭阳一刻不敢耽搁，备车朝东疾驰，于翌日黄昏赶至龟峰山，闻报楚王已从东陵塞凯旋而归，急迎上去。没迎多远，果见威王车队辚辚而来，忙将车马驱至道旁，跪叩于地。

&esp;&esp;楚威王闻报，停车，喜道：“昭爱卿免礼！快上车来，与寡人同辇！”

&esp;&esp;昭阳谢过，跳上王辇，将陪尾山战事扼要讲述一遍，尤其提到只围不攻，以馒头、米饭代替刀枪的新式战法，迫使阮应龙自杀，越人全部投降，等等一应细节，末了又道：“微臣已安排景将军、屈将军等拨粮十万石，将越人二十等分，每五千人一营，迁往一地，使他们彼此分开，以免作乱。”

&esp;&esp;这些措施皆是张仪战前与他拟定好的，此时经昭阳之口说出，效果完全变了，所有功劳尽被他揽于一人之手。

&esp;&esp;“嗯，”威王赞叹有加，“爱卿如此处置，寡人甚慰。无疆逆天背道，自绝越祠，所有越人自也就是寡人的子民，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经此一冬，这些越人定也饿坏了，你这么安排，必能服心。”

&esp;&esp;“谢陛下褒奖。”昭阳抱拳谢过，轻声问道，“敢问陛下，怎么不见张子呢？”

&esp;&esp;“张爱卿在东陵塞筹备葬礼呢。”

&esp;&esp;“葬礼？什么葬礼？”

&esp;&esp;威王将无疆之死约略说完，叹道：“唉，寡人原以为越王无疆是个莽汉，不想竟也是个明白人。寡人念他侠肠铁骨，诏令张爱卿以王侯之礼厚葬。”

&esp;&esp;昭阳略怔一下：“如何厚葬？”

&esp;&esp;“据张爱卿说，无疆曾经提过两个夙愿，一是死于高手剑下，二是葬于大海深处。他的初论合纵，苏秦赵国碰壁

&esp;&esp;在赵国都城邯郸的东南隅有一处万亩见方的水泽，水面浩瀚，名曰洪泽，距宫城三里左右。泽边有座土山，赵室先君在土山上筑一别宫，名之曰洪波台。

&esp;&esp;二月阳春，正是万物复苏、乍暖还寒时节。赵肃侯兴致勃发，在宦者令巩泽的陪伴下移驾洪波台赏春观波。不料刚刚住下，未及赏游，就有一人匆匆上台，呈送巩泽一份密报。巩泽见是赵、燕边境发来的急报，立即禀报肃侯。肃侯拆开一看，面色立变，复将密报递予巩泽。

&esp;&esp;巩泽细细读完，思忖一会儿，小声问道：“君上，臣实在看不明白，赵、燕一向睦邻，中山近日也无异动，相国大人为何频调大兵，陈于代地？六万大军，不是小数呢！”

&esp;&esp;肃侯眉头紧皱，面色冷凝，有顷，缓缓说道：“不只这个。近来他与燕国公子武成君互有信使，交往不断。看样子，赵成沉不住了。”

&esp;&esp;“君上？”

&esp;&esp;肃侯闭眼又是一番长思，冷笑一声，微微睁眼：“召太医！”

&esp;&esp;“臣领旨！”

&esp;&esp;洪波台上森严壁垒。

&esp;&esp;一队甲士护卫一辆八驷大车自西驰来，在台前停下。赵肃侯三弟、相国奉阳君赵成跳下车子，摆手止住从人，疾步登上通往洪波台的台阶。肃侯八弟公子范下阶迎入，导引奉阳君直趋肃侯寝宫。

&esp;&esp;肃侯躺在龙榻上，面色通红，两眼紧闭，手臂微微痉挛。几个太医表情严肃地跪在榻前，一个中年太医将包着冰块的裹带敷在肃侯额头，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太医聚精会神地将手搭在肃侯脉搏上。肃侯四弟、安阳君公子刻跪于榻前，神色紧张地望着老太医。

&esp;&esp;过有一会儿，老太医松开肃侯手腕，步至外厅。安阳君紧跟出来，正欲问话，见公子范引奉阳君急步走入，赶忙拱手相迎。

&esp;&esp;奉阳君顾不上回礼，照头问道：“四弟，君兄怎么了？”

&esp;&esp;安阳君摇摇头道：“听说君兄病倒，小弟这也是刚到。”

&esp;&esp;“这——”奉阳君略怔一下，“君兄前日还是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呢？”目光转向老太医，“快说，君上何病？”

&esp;&esp;“回禀相国，”老太医拱手揖道，“君上脉相虚浮，六经不调，寒热相生，时迷时醒，据老臣所知，当是厥阴症。”

&esp;&esp;“厥阴症？”奉阳君眉头微皱，“何为厥阴症？”

&esp;&esp;安阳君解释道：“厥阴症就是伤寒。”

&esp;&esp;奉阳君白了老太医一眼：“伤寒就是伤寒，什么厥阴厥阳的，故弄玄虚！”

&esp;&esp;“老臣知罪。”

&esp;&esp;奉阳君急问：“此病……没有大碍吧？”

&esp;&esp;“若在七日之内退去高热，当无大碍。”

&esp;&esp;“嗯，”奉阳君面色阴郁，微微点头，“知道了，快开方子去。”

&esp;&esp;老太医应声“喏”，起身至一旁几案上写方。就在此时，巩泽从内室走出，朝奉阳君、安阳君揖道：“两位大人，君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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