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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两位姊姊何必为难母亲？当年若非父亲与母亲好心收留，姊姊们又如何能安然至今？养育之恩总还是有的。”妙云跟在杨夫人身旁，忍不住开口反驳。

&esp;&esp;丽质不以为意：“叔父收留我们姊妹二人，本是天经地义。照大魏律例，叔父若对我们弃之不理，只怕官位也早就不保了。况且，我们北上长安投奔时，家中的田产宅院变卖后的钱财，也都给了叔父与叔母，虽不丰厚，可养育我们二人也算绰绰有余了。”

&esp;&esp;妙云自知理亏，咬唇紧盯着她，眼看她要与兰英离开，忍不住跟近两步，道：“三娘，是你太无能了，只好将错怪在我母亲身上，若我是你，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

&esp;&esp;丽质猛然顿住脚步，慢慢转头，望着眼前与自己有三分相似，满目倔强的少女，忽然笑了起来。

&esp;&esp;她当然知道妙云在想什么。

&esp;&esp;无非是嫉妒她的境遇，又自视甚高，看不上她的所作所为，只以为自己不过差了些运气。

&esp;&esp;妙云从来不是个甘于平凡的女孩，与她的父母如出一辙。

&esp;&esp;“四娘，你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丽质淡笑着对上她的目光，“你不必将我想作是敌手，我不会阻止你。你大可去试试。只是，要想清楚了，最后的结果并非一定会如意。”

&esp;&esp;妙云被点破心思，面色一下难堪起来。

&esp;&esp;她的气势渐渐矮下去半截，却仍不服输地瞪着丽质，好半晌，压低声道：“我想得很清楚。”

&esp;&esp;丽质看着她，仿佛看见梦里钟家的下场。

&esp;&esp;那时，钟家与其他贵族、朝臣一同跟着李景烨出逃。将士们呐喊着要求处死贵妃时，李景烨犹豫不决。

&esp;&esp;将士们的满腔愤意无处发泄，便于驻扎扶风的印记

&esp;&esp;裴济薄唇紧抿，眉心微拧，漆黑的眼眸中带着犹疑与担忧。

&esp;&esp;丽质淡笑着退开些，好整以暇地微抬起脸，任他仔细端详凝视一番。

&esp;&esp;“怎么，怕我被赶回家来，伤心难过吗？”

&esp;&esp;她的话语一如既往地轻松自然，带着几分揶揄，果然没有半点伪作镇定的样子。

&esp;&esp;裴济这才松开拧着的眉。

&esp;&esp;他白日还在太后处，听着母亲询问陛下的事时，便忽然见外面的宫人进来，道陛下将钟贵妃遣回娘家去了。

&esp;&esp;太后惊讶不已，拉着那宫人好一阵询问。

&esp;&esp;他跟着母亲自觉回避，可离开时，到底忍不住心底的紧张与异样，有意放缓脚步，在殿门处又零星听了两句。

&esp;&esp;那宫人也说不清来龙去脉，唯一能确信的，便是贵妃去过仙居殿后，与陛下起了争执，陛下冲动之下，便让贵妃回了娘家。

&esp;&esp;离开的路上，他也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何种情绪，只知余下的半日时间里，自己始终魂不守舍，恨不能立刻见到她，好好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esp;&esp;好容易熬到傍晚，他趁着宵禁前出府，徘徊许久后，才轻车熟路地潜入钟家，寻到她的屋中。

&esp;&esp;先前因公主的婚事，他布防时早已将这座府邸内外构造摸得一清二楚，今日她回来，宅邸四下照例有羽林卫的十多个侍卫守着，他进来得轻而易举。

&esp;&esp;眼下见她神色如常，他提着的心暗暗放下一半，随即将她重新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后背，慢慢生出惆怅，闷声道：“你不伤心就好。”

&esp;&esp;他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可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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