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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电视的声音逐渐清晰,催醒了意识。客厅里除了亮着的屏幕之外没有光亮,窗帘外是一片昏暗。
&esp;&esp;他爬起来看时间,发现竟已过去了一天。昨天他和小林通完电话,吞了点药就昏昏沉沉在沙发上睡着了,连电视都没来得及关。
&esp;&esp;小林告诉他,法院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但可以确定盛广元正在不断渗透。当时案子如此迅速搬上法庭,盛业的对手功不可没。而现在检察院开始出现放松的迹象,很可能会撤回公诉,这背后的原因不言自明,牵涉商斗的案子形势总是多变。
&esp;&esp;他们劝说易欣和盛广元私了,再不济也可以单独提出民事赔偿,至少让自己不再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易欣并未表态,只说再给她几天考虑。
&esp;&esp;小林还问了关于他的事,和陶园一样的问题。易畅告诉了他实话。
&esp;&esp;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会,“你啊……我其实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一直没有问你。”
&esp;&esp;“对不起,林叔。”
&esp;&esp;其实感情的事,按理说没有对错。
&esp;&esp;只是他也清楚,带着有这种倾向的艺人,对于任何一个经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小林如此勤恳负责,也许他不应该因为私事去拖累他。
&esp;&esp;“林叔,如果你不想继续带的话……”
&esp;&esp;“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小林语气有些激动,“你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小欣交待过我的,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也得把你带好啊。你只要自己想清楚就好,林叔一定支持你。”
&esp;&esp;这些年来,他的经纪人似乎一直扮演着他父亲的角色。他给了他如此大的自主发展的空间和难能可贵的理解,带着他从一个愣头青逐渐成为一个成熟的青年艺人。
&esp;&esp;跌跌撞撞地走到现在,在失去的同时,他也在得到吧。
&esp;&esp;但是,现在这个天天需要安眠药助眠,无所事事,还要为情神伤的人,是否真的配得起这样善意的支持?
&esp;&esp;他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责怪沈煜升。他怪罪他忽略他的感受,但这种怨气又迅速转变成对自己无能和小器的自嘲。
&esp;&esp;这份爱,似乎在侵蚀着他的自我,模糊着他的视线,让他无所适从。
&esp;&esp;“现在转播一则最新消息,南岛县于今天下午五点发生特大火灾,火势已经蔓延至大面积山林,现消防队正在赶往事故现场进行救援,目前起火原因尚无法确定,疑似人为蓄意纵火……”
&esp;&esp;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他拿起遥控器想关掉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esp;&esp;对方的声音有些陌生,自我介绍是沈煜升的助理严延,联系不上沈煜升就打来家里找人。
&esp;&esp;“所里也没看到人,又不在家,那应该就是去南岛了……”
&esp;&esp;“南岛?”他心沉了沉,瞥向了电视屏幕,“是市郊港口过去的那个吗?”
&esp;&esp;“对就是那里,刚知道那边出事了我就赶紧联系他,谁知道一直不接,该不会中招了吧……”
&esp;&esp;电视中转播了现场火灾的画面,情况不容乐观,有评论指出此次很可能是华东三十年来最严重的森林大火。目前消防力量正在不断增加,但火势一时半会无法控制,只能尽快救人。
&esp;&esp;看着看着,他心里越来越慌。连沈煜升为何要去那里也没问,赶紧穿鞋出了门。
&esp;&esp;驱车赶往港口的路上,交通不甚顺畅。在堵车之际,他一连给沈煜升拨了十几个电话。
&esp;&esp;晚高峰的拥挤,一遍又一遍的关机提示音,快逼得他发狂。
&esp;&esp;赶到时已经开始交通管制,车只能被迫停在了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还好严延离得不远,很快两个人就碰上了。
&esp;&esp;严延告诉他现在在限制上岛人数。在火势还没有得到控制的情况下,除了消防员以外的人几乎都无法上岛。
&esp;&esp;“刚刚联系上煜升了,他说还在办事。”
&esp;&esp;“办事?”易畅不敢相信,“你没有告诉他现在什么情况?”
&esp;&esp;“说了,但他说很快就好。其实这个岛说小也没有那么小,火从南边开始烧,他在北边,就算现在放任不管也不会那么快受到影响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esp;&esp;听了他的话易畅闭了闭眼,沉下声问道:“他上去是处理和岛民的纠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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