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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她告诉韩蔺这家法国西图澜娅餐厅的名字lejean-oul是潮汐与月亮，enelles是一种掺有鸡蛋和面包的小块的肉肠或鱼肠，鹅肝在法文中为foiegras，而煎煮则是saute，所以在法国西图澜娅餐厅如果看见开胃菜中有foiegrassaute，那便是法式煎鹅肝了，还有里昂的乳酪世界闻名，可以将融化的奶酪加入酒混合，堪称人间美味。

&esp;&esp;韩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断她：“庄北宁，你对里昂很熟悉吗？”

&esp;&esp;“其实我是圣诞快乐

&esp;&esp;夜幕降临，大概是圣诞节的缘故，街道上满是情侣。他们手牵着手，亲昵地贴在一起，好像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彼此开怀大笑。

&esp;&esp;韩蔺与庄北宁并肩走着，鹅卵石的地面微微结冰，庄北宁有些晃神，差点滑跤，被韩蔺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esp;&esp;“谢谢学长。”庄北宁别扭地松开韩蔺的手。

&esp;&esp;韩蔺却不在意，他笑着说：“你扯着我的袖子吧，别再摔了。”

&esp;&esp;庄北宁还在做心理斗争，韩蔺径直将庄北宁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袖子上：“你如果摔跤了，我要去哪里找像你这么好的翻译呢？你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吗？”

&esp;&esp;“欸？”

&esp;&esp;“瓦妮莎的父亲会说简单的英文，我请他帮忙解释了。”韩蔺笑。

&esp;&esp;庄北宁心想，瓦妮莎的父亲应该不至于把“笨蛋”这两个字也告诉韩蔺吧。她心虚地扯住了韩蔺的袖子，一下子有了行走的重心，也拉近了与韩蔺的距离。

&esp;&esp;“知道你生日的时候有些晚了，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下次补给你一个吧。”

&esp;&esp;“学长，那你送我一个你的秘密吧。”庄北宁说：“即使是不太开心的秘密也没关系，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esp;&esp;韩蔺苦笑一下，这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呢？身处低谷，却还是愿意拉他人一把。

&esp;&esp;“庄北宁，今天是你的生日。”

&esp;&esp;“可是，我希望你开心。”庄北宁很坚持。

&esp;&esp;“好，那我告诉你。”

&esp;&esp;庄北宁仰起头看韩蔺，似是在对月光佐证心意。

&esp;&esp;韩蔺的语速不疾不徐，语气看似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esp;&esp;庄北宁安静地听着。她并不认为韩蔺是因为把自己当成特别重要的人才选择向她倾诉。

&esp;&esp;她心想，反而是因为自己对韩蔺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一个在异国他乡遇见后就再也不会见面的陌生人，这才能让韩蔺放下防备，把这些日子来的苦楚诉说清楚。

&esp;&esp;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韩蔺总算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出口。

&esp;&esp;韩蔺还记得，新生入学时，教授挨个询问同学们报考清华大学建筑系的原因。当时，班上不下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笑得天真灿烂。他们说，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把分数考高了。这么高的分数，不报建筑系，这分数实在是可惜了。

&esp;&esp;那是十年前，他所在的宿舍，全员都是市状元。一个年级三个班，每个班里都有几个省状元。全省排名不是个位数的建筑系学生，不超过十个。

&esp;&esp;韩蔺他们那一批人可以说是清华王牌专业的学生，录取分数要求不低于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当时有一种说法，说是不是清华建筑系的学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esp;&esp;清华建筑系的学生，穿衣服和走路的姿态都与旁人不同，艺术气息溢于言表，但是又比美术学院多了理工科的疏朗。

&esp;&esp;而今年，韩蔺二十八岁，眼看着曾经是状元云集的专业，当下却几乎成了失意者联盟。同门毕业后相聚，聊天话题基本都是辞职、转行或是考编制。大家抱团取暖，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意气风发。

&esp;&esp;五年清华建筑学本科，两年美国南加州大学建筑学硕士读完后，韩蔺入职了省设计院。没有旁人眼中必然会发生的高薪发展，他们这批新人的底薪不过万，经常加班到零点，且没有周末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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