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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闭嘴！&rdo;洛曦颤抖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洛雪凰，&ldo;畜生！想不到你竟是个贪慕虚荣之人，为了这点银票便不顾为娘反对登台献艺，还言说要替为娘接客，你打的好主意。你，你好……&rdo;洛曦一下子气喘不过来，抚着心口大口呼吸着。看到洛曦那样，洛雪凰忙站起身，想为她顺气。谁知又被洛曦呵斥了一句，洛雪凰心疼娘亲，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继续跪着了。&ldo;其实亦怪不得你，你生在这等地方，迟早会生出这种想法。可叹为娘却无法救你出火坑，若是当年，我一死了之多好。可是，孩子，你乃无辜的啊……&rdo;洛曦掩面啜泣起来。&ldo;娘，凰儿不曾生出那般不良的居心。我赚银子，乃是为了攒钱替娘赎身，而后我们一同逃离这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rdo;&ldo;凰儿……&rdo;洛曦蹲下，紧紧地抱住跪在地的洛雪凰。这个孩子，若放到普通的家庭，现在不过是个还在街头打闹的孩子。而如今，身处烟尘之地，迫使他不得不成长，不得不提前面对很多问题。突地推开洛雪凰，洛曦站起身，对上洛雪凰茫然的双眼。她闭了闭眼，再张开，眼上染上一层决然的意味。&ldo;洛雪凰，我要你向为娘发誓。凡你尚身在品芳阁一天，便不可让他人破去你的处子之身。登台献舞，需以素纱遮面，不可再让他人观你容貌，如若遇上所爱之人，非两情相悦，不可观。献舞所得，不可藏私，亦不许敛不义之财。若有一日，你与为娘只可逃其一，你便丢下为娘自去。若违此事，则天打雷劈，让为娘不得好死。&rdo;知晓这儿子素来最重视自己，不得已洛曦便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ldo;娘！&rdo;洛雪凰惊到。&ldo;不必多言，起誓吧。&rdo;洛雪凰颤抖着，竖起玉质的三指对天，&ldo;我洛雪凰今日起誓，身处品芳阁一天，不让他人破去处子之身。登台献舞，素纱遮面，不许他人窥我容貌，非两情相悦，不许对方观之。献舞所得，绝不藏私，亦不敛不义之财。……若有一日，我与娘……&rdo;洛雪凰顿了顿，他还是说不出。&ldo;只可逃其一，你便丢下为娘自去。若违此誓，则让为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下去！&rdo;&ldo;……只可逃其一，我便丢下娘亲自去。若违此誓，则让娘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洛雪凰双眼泛红，清冽的声音微微颤抖。&ldo;凰儿，莫怪为娘心狠。娘做这么多，皆是为你好。你乃琉璃骨质，身在烟尘之地，怎不让人校想。虽是男儿身，但喜好小倌的人亦不少，娘不能让你走我的路子。你可知，娘接客便是为了保护你，不让老鸨打你的主意，可我没想到你今晚竟然……&rdo;洛曦捂了捂嘴，瞥过脸去。&ldo;罢，你既已登台献舞，想必老鸨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了，你自己且万事小心。稍后，为娘便会去和老鸨说许你遮面登台之事。娘累了，扶娘去休息罢。&rdo;说完这些话，洛曦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将身子靠在儿子的怀里，闭上双眼，沉睡过去。&ldo;娘亲……对不住。&rdo;洛雪凰低低地对着怀里的娘亲说道，声音已满含哭腔。抱起娘亲，轻放床上。打了盆热水，为娘亲洗了洗脸，洛雪凰便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洛雪凰背靠着门，仰着头，才发现，连哭泣都没有了力气。为何要他们承担这一切，身着这个牢狱里，挣扎不去。好恨，恨那个丢下他们的爹，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因自己骨质特殊的原因，身体瘦弱，力气甚小。况且，身有异香，纵使是逃跑，也会被人轻易追踪得到。该怎么办？原以为跳舞赚钱便可早日凑足银两替娘赎身离去，却没想反倒让娘亲担心了。这些年，娘为了养育他，不停地接各种各样的客人，三教九流均有。想以前，娘是天下节15&iddot;月下双影初相识一把冰凉的剑横在洛雪凰的颈项上，月下银白的剑光映得洛雪凰颈项更是白皙。&ldo;你是何人？&rdo;冰冷的话语，刺骨和可怕。天上遮月的乌云散开，现出黑暗里的容颜。只见执剑之人乃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年，比之洛雪凰高挑的身材尚高半个头。虽一身凌乱，但不掩他的霸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面目俊朗如刀削，眉目寒冷如剑光，薄唇刚毅如细画，骨健筋强如雕刻。王者之气油然生，霸道狠绝透骨里。而看到洛雪凰绝美的容颜时，少年只是微微怔了怔，但很快又恢复冰冷。&ldo;糟了，方才以为半夜庭院里无人，便未带素纱。如今却被这人看去了容貌，该怎生是好？&rdo;洛雪凰被冷剑架在脖子上，都不在意，脑袋里想的却是别的事。看着美人蹙眉的模样，少年可生不起怜惜之心。见对方不答，少年已是不耐烦了。把剑又往里送了送，擦破了洛雪凰细腻的颈项。&ldo;嘶&rdo;疼痛惊醒了洛雪凰。洛雪凰不管眼前的剑，抬手就抚上伤处，皱着眉审视眼前的少年，不语。两人之间一阵沉默……&ldo;说！你是谁！&rdo;少年忍不住了。&ldo;你又是谁？大半夜的跑到此处，却没想年纪轻轻，便来这等烟花之地。&rdo;洛雪凰挑了挑眉，审视对方，目中带了些鄙夷。&ldo;这是何处？&rdo;许是察觉对方眼里的鄙夷，少年疑惑地问到。&ldo;品芳阁。&rdo;对方一脸茫然不似作假，观其形色匆匆，想来是误闯入这里的。洛雪凰看他的脸色也好起来。&ldo;什么地方？&rdo;&ldo;……青楼。&rdo;&ldo;那是什么东西？&rdo;&ldo;……&rdo;揉了揉眉心，洛雪凰已不知如何答话了。来到芳城竟不知品芳阁，更甚，连青楼都不知晓，不知是对方太过单纯，还是隐世不问世事的缘故。不过，这样的人，到有意思得紧。&ldo;你到底是何人？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再不说，我便杀了你！&rdo;少年皱皱眉，知道自己扯偏了话题，怒吼出声。该如何同他解释，连青楼都不晓得的人，说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懂。洛雪凰揉了揉眉心，叹口气，&ldo;若是阁下是要找出去的路，前方右转直走。至于我是何人，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说与不说，均威胁不到阁下，阁下无需忌惮。&rdo;说罢，又定定地看着少年，毫不在乎颈上的剑。不过，若是就这么走了，好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个不垂涎自己容貌的人。洛雪凰身在品芳阁，甚少有同龄的玩伴，虽环境促使他成长，但他终是带着少年心性，渴望有个伴的。况且，观对方对他的样貌不甚在意，可见对方亦非那等好色之人。&ldo;……此处可有暂避疗伤之所？&rdo;观对方不怕自己的模样，知晓威胁他也无甚用处。况且，对方对自己并无敌意，少年便放缓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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