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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随着话音落下,一面小铜镜落在他面前的桌面上,他颤巍巍地伸手拾起那镜子,压抑着内心的惊恐拿到面前一看,下一秒就差点把它摔了出去。
&esp;&esp;……莫南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esp;&esp;他战战兢兢地又把镜子端到面前,定睛仔细一瞧,手上猛地使劲,像是要把镜子捏碎了的力度。
&esp;&esp;镜中的人系好的发已经散开,浅黑色的长发皆褪去了原有的颜色,变成了缕缕银丝。白色碎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要不是容貌还未变,莫南真觉着自己几分钟间老了四五十岁。
&esp;&esp;刚想着还好脸未变,莫南再细细往镜中看去,还未平息的小心脏又受到了惊吓。
&esp;&esp;镜中的人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殷红的颜色,像是在滴血一般,尤其是在昏黄烛光的衬托之下,更显几分阴森。
&esp;&esp;被这样子的自己盯着,莫南越看越怵,干脆啪地一声把镜子的正面按回桌上。
&esp;&esp;“看清楚了?”绯婆饶有兴致地问他。
&esp;&esp;“……我……”
&esp;&esp;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惊吓感言,忽而紧闭的房门被撞开,话音戛然而止,他抬眸看去。
&esp;&esp;外边明亮刺眼的光线被一身影挡住,细碎的阳光落在那人的肩膀处,他匆匆踱步进门,仿佛将外边的明媚捎了进来,令人产生莫名的安心感。
&esp;&esp;只是当莫南透过朦胧的视线看清来者是谁,又吓得不知所措。
&esp;&esp;他手忙脚乱不知道将自己藏哪,不知为何,知晓现在情况的他,并不想让季归然看见自己的模样。
&esp;&esp;奈何屋里空荡荡的,莫南环视一遍,没有藏身之处,干脆急中生智地躲到绯婆的后面,试图隐匿自己的身影。
&esp;&esp;绯婆看到慌慌张张躲到自己身后的莫南,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倒也没有制止他,她依旧散漫地坐着,嘴角勾着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假装自己是局外人。
&esp;&esp;她看着莫南在自个身后躲好,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来人用力拽了出来。
&esp;&esp;莫南慌乱之时被季归然拽去,他下意识地抬眸与他对视,下一秒又想到什么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甚至有点想捂住自己的头不让其看见。
&esp;&esp;他的内心里,竟是有些害怕从季归然的眼里看到一些异样的情绪,比如惶恐,或者厌恶。
&esp;&esp;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直到莫南感到攥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又重了些,才又讪讪地转回视线看他,令他有点惊讶的是,季归然依旧是那张平日一样的脸,只是开口时候的语气更阴冷了点。
&esp;&esp;“你给他吃了什么?”他的第一句话是问绯婆的。
&esp;&esp;“你不是都看到了?”
&esp;&esp;“我问的是什么东西。”
&esp;&esp;“放心,死不了,也没事,”绯婆的语气波澜不惊,她的眼神瞥过二人,“只是给他的外貌做些改变的药而已,这药对人无害,且时间久了药效自然会褪去,莫慌。”
&esp;&esp;“那现在呢?”
&esp;&esp;“现在?现在就是这样啊。”
&esp;&esp;季归然闻言眉头皱起,他用手掰过莫南的下颔,逼迫他正视自己,他盯着莫南血红的瞳孔,发问道:“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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