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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2页）

&esp;&esp;儿子一房，除了没能生出个儿子来延续香火外，别的老人家倒是不烦的。儿媳妇懂事孝顺，儿子如今在营里也升了职，未来可期，他们一家，算是在京城站住脚跟了。

&esp;&esp;女儿也得了个好女婿，女婿也顶半个儿子，只要能对她好就成。

&esp;&esp;苏棠母女进了房间，苏棠亲自帮母亲洗漱更衣。梅氏坐在梳妆镜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后，梅氏则望着镜子中的女儿笑。

&esp;&esp;“娘看着我做什么？”苏棠倒是有些被瞧得不好意思了。

&esp;&esp;梅氏今儿特别爱说话：“棠儿好看。”

&esp;&esp;苏棠说：“女儿再好看，也不及娘的一半。您瞧，您才是绝世大美人。”

&esp;&esp;梅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似是忽而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然后惊慌起来。她想逃，可又不知道往哪儿逃，只能可怜兮兮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放过我吧，我不是这里的姑娘，我是被人害的。”

&esp;&esp;她瑟瑟发抖，脸埋在双臂间，浑身都在颤抖。

&esp;&esp;“爷放过我吧，我已经嫁人了。我嫁人了，我活不了了。娘，我不想活了。”断断续续呢喃几句，又哭起来，“他嫌弃我，他也不要我了……”

&esp;&esp;苏棠看到这种情形，先是吓了一跳。但过了会儿，她就看明白了。

&esp;&esp;她知道，这或许是母亲想到了从前的事儿。若是没有猜错，她这么害怕，可能就是想到了当初那个侮辱了她的男人。

&esp;&esp;“娘。”苏棠轻轻唤了一声，慢慢靠了过去，在确定母亲没有更为激烈的情绪后，才又靠近了些，哄着说，“娘，我是棠儿，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棠儿啊。”

&esp;&esp;“棠儿！”梅氏忽然抬起头来，眼泪鼻涕黏在一起，沾湿了头发，她早已洗干净的脸此刻也是一片狼藉。

&esp;&esp;但是，人却安静下来了。

&esp;&esp;“棠儿。”她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摸上苏棠脸颊后，才又猛地过来，一把将人抱住，“棠儿。”

&esp;&esp;“娘，您别怕，女儿在呢。”苏棠一边安抚，一边轻轻拍着梅氏后背，哄着道，“没事儿了，没事了。”

&esp;&esp;梅氏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念叨着：“棠儿，女儿……”

&esp;&esp;但很快，就睡着了。

&esp;&esp;苏棠见状，使劲架着母亲去床上。

&esp;&esp;又打了热水来，替母亲将脸洗干净。坐在床边陪了好一会儿，想着，方才到底因为什么母亲才突然跟变了人似的。

&esp;&esp;母亲只是在照镜子，她夸镜子里的母亲好看，然后……

&esp;&esp;苏棠回身，望着那面铜镜，渐渐陷入了沉思。

&esp;&esp;之后，轻轻关上门，苏棠披衣出门去了。

&esp;&esp;隔壁就是梅老太太住的地方，苏棠敲了敲老人家的门后，说：“外祖母，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esp;&esp;老人家已经歇下了，见是外孙女，又亲自披衣下床来开门。

&esp;&esp;“快进来，这么大冷的天儿。”老人家一把搂住孙女。

&esp;&esp;屋里烧了炭，倒是暖和得很。

&esp;&esp;进了屋，苏棠解了披在身上的披风，走到火盆边，烤了烤手。

&esp;&esp;“你娘睡下了？”老太太问。

&esp;&esp;苏棠道：“刚刚睡下。”

&esp;&esp;老太太又说：“那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事儿吗？”

&esp;&esp;老人家一旁坐了下来后，又拉着苏棠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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