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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程旷从夜市摊子中间穿过去，买了份炸年糕边走边吃。谁知路过卖花甲粉的摊子时，前面的折叠桌忽然倒在路中间——确切地说是被一个飞过来的人撞倒的。

&esp;&esp;那人飞得有点儿猛，桌子直接被他从中间撞折了，他半身不遂地歪倒在脏兮兮的地上，路过的人差点没收住脚往他脑门上踩。

&esp;&esp;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桌椅倒地声，塑料椅子直接从一家摊子飞到了另一家，人的肉体跟大地亲密接触发出钝响，四周的食客惊呼着躲到一边，几个店家倒是见怪不怪，还在问吓得愣住的客人要不要加辣。

&esp;&esp;始作俑者还用毛巾擦了把手，把一个小胖墩提溜起来，拎到桌上站着，指了指被他踹飞的倒霉蛋，态度散漫地说：“学会了吗？对付这些人，就这么踹，来几次踹几次，别跟他们客气。”

&esp;&esp;小胖墩“哎”了声。

&esp;&esp;“光说不练不行啊，你去踹两脚试试，”他催促道，“赶紧的，趁还热乎着。”

&esp;&esp;程旷皱了皱眉，这傻·逼教唆未成年人打架斗殴？

&esp;&esp;小胖墩走到一个人面前，抬起脚，鞋底子直接盖住了那人的脸。

&esp;&esp;“炮、炮哥儿！放我一马！我……我错了！”地上那位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求饶。

&esp;&esp;路被这伙人蛮横地堵住了，程旷干脆就近拖了把椅子，坐在上面边吃边围观。他看见章烬一只脚踩在桌上，极其嚣张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esp;&esp;长腿，刺青，耳环，还有浑身上下那股跋扈的气质，让人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esp;&esp;小胖墩闻言，一脚踩在那人肚皮上：“晚是晚了点儿，钱呢？给老子交出来！”

&esp;&esp;地上的人染着绿毛，栽在地上像一丛草。他哆哆嗦嗦地从屁兜里摸出一个皮钱包，上贡似的交给小胖墩。

&esp;&esp;地上还瘫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小胖墩一个个轮着伺候，像在收保护费。最后他把搜刮来的钱都交给了章烬。

&esp;&esp;这个小胖墩看起来很眼熟，程旷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人就是他搬过来的烬摩托车后座的那位。

&esp;&esp;看起来才十一二岁啊。

&esp;&esp;不但教唆未成年人打架斗殴，还玩勒索？这傻·逼是不是当“炮哥儿”当上瘾了，真把自己当成黑社会头头儿了？

&esp;&esp;程旷正想得出神，可能是眼神落在章烬身上太久了，“炮哥儿”终于后知后觉地朝这边扫了一眼，两个人视线一碰上，章烬就冲他吹了声口哨。

&esp;&esp;程旷看他不爽，觉得有必要给点回应，于是对他勾了勾手指：“有空吗？”

&esp;&esp;还欠着一场架没打呢。

&esp;&esp;都拖了挺久了，之所以不打，不是怂，只是找不着由头，就跟点炮仗找不着引线似的。为了打架而打架实在太傻·逼了，又不是搞什么比武招亲，开打的时候还得客套一下，说句“您请”“不还是您先请”？

&esp;&esp;所以打架这事儿吧，还得靠冲动，撸起袖子就是干的那种冲动。

&esp;&esp;章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愉快地应道：“有啊。”

&esp;&esp;他说完程旷就走了，小胖墩望着他的背影，扭头问章烬：“炮哥儿，刚才那帅哥是谁啊？你俩约什么了？”

&esp;&esp;“啧，”章烬把钱包扔给小胖墩，眯缝着眼睛说了句，“我说约炮你信吗？”

&esp;&esp;学霸，我还想听你叫两声呢

&esp;&esp;程旷才到楼道口等了没多久，就听见轰轰的摩托声，章烬拐进来时，程旷注意到他的两个后视镜都不见了，车头看着跟秃了一样，装逼档次都拉低了一截。

&esp;&esp;“唷，学霸，”章烬从车上下来，看见程旷的时候翘起了嘴角，“等我干嘛呢？”

&esp;&esp;“干你。”程旷简单粗暴地说了句，说完也没多耽搁，撸起校服袖子，拳头就砸了过去。

&esp;&esp;“来干来干，”章烬敏捷地避开，一个上勾拳回击，挑衅道，“等不及了都。”

&esp;&esp;程旷一脚踢在他膝关节上，旋身的动作非常漂亮，紧跟着胳膊肘自然又顺畅地往他肚子上捅。“还挺厉害。”章烬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姿态，不躲也不闪，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往墙边猛地一甩。

&esp;&esp;程旷立即拽住了章烬的衣领，凭借惯性反将他压在围墙上。

&esp;&esp;狂！让你这傻·逼狂！

&esp;&esp;章烬在后背撞到墙上的前一刻，屈膝抬脚往后一蹬，拳头径直往程旷腹部砸。程旷往右偏身，脚却没落在实处，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到下头一坨软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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