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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哦？”卫旌笙不动声色地与她道：“她说阿妩什么了？”

&esp;&esp;倒要看你能装到几时！

&esp;&esp;卫昶霖拿了个软枕垫在宋悦腰后，让她能靠得更舒坦些，宋悦笑道：“阿妩也快到及笄之年了，她不像我当年不讨人喜欢，想来国公夫人不必同我母亲那样发愁。”

&esp;&esp;卫昶霖温柔地看着妻子，道：“说什么傻话，你哪里不讨人喜欢了。”

&esp;&esp;“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见自家郎君不赞同地看向她，宋悦一笑，道：“京中贵女，多的是及笄之前先行定下婚盟的，这不，阿妩还有两年呢，就有人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这儿来了。”

&esp;&esp;她说着，一双眼若有若无地扫向卫旌笙。

&esp;&esp;卫旌笙直挺着背坐在那里，面上没见什么异常，只是放在茶案上的手却渐渐收紧了。

&esp;&esp;宋悦看在眼里，不禁暗叹一声，心说，果然是个少年郎啊。

&esp;&esp;“南阳伯夫人昨儿个来我这儿，前前后后絮叨了一大堆，我起初还道她这是怎么，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阿妩身上。”宋悦望着卫昶霖，道，“你可还记得南阳伯家的长子？”

&esp;&esp;卫昶霖沉吟片刻，道：“有些印象，是个不错的小子，倒也不似寻常勋贵子弟般，一心想着蒙父荫度日，他颇有进取心，文采武学，样样都算是同龄人里拔尖儿的主。”

&esp;&esp;宋悦笑道：“可不是吗？南阳伯夫人同我说，她那儿子幼时随她去国公府拜访，曾有缘见过阿妩几面，没成想竟记到了现在，后来又在京中几个清谈会上见着了阿妩，少年慕艾，这心思是再怎么遮掩也拦不住的，伯夫人看在眼里，哪能不晓得呢？”

&esp;&esp;“左右他看上的不是别人，阿妩身份样貌都摆在那里，为人又乖巧讨喜，没有那些个贵女脾气，伯夫人自然也喜欢他，只是他家论起来，是比不得国公府的，她又与国公夫人并无深交，这不，知道我与她们亲近，便求到了我这里，想我能帮着探探口风，最好呢，能帮着说几句好话。”

&esp;&esp;眼见卫旌笙那脸越拉越长，宋悦憋着笑，继续说道：“南阳伯家论起来也算不错，家风清静，除非正室多年无所出，否则是家规定了不许纳妾的，再说了，真要论起来，阿妩算得上是低嫁，南阳伯府必不会有人去挑她的毛病。”

&esp;&esp;卫昶霖煞有介事地点头赞道：“如此说来，南阳伯府是个不错的选择喽。”

&esp;&esp;“我就是这么想的。”宋悦道，“等过几日国公夫人进宫时，我正打算与她说说此事。”

&esp;&esp;“皇嫂不必这么心急吧。”卫旌笙突然开口。

&esp;&esp;来了。

&esp;&esp;宋悦与卫昶霖对视一眼，眼底沁出一个彼此都了然的笑意。

&esp;&esp;卫旌笙道：“南阳伯之子，既无功名傍身，亦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实绩，但凡提及他的名字，众人作主

&esp;&esp;“七弟啊。”卫昶霖无奈道，“不知你可否听过一句俚语，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esp;&esp;前边说了一大堆，敢情都头来都是为了把自己个儿捧上去，他往日怎么没发现，卫旌笙的脸皮居然有这么厚。

&esp;&esp;“再者说，你在我与你皇嫂面前这一番刨白可没用呐。”卫昶霖意有所指地说道。

&esp;&esp;卫旌笙的心意说难猜倒也不难猜，他起初也只觉得这位七弟与霍妩相识已久，又年长霍妩五岁，男孩子嘛，在那个年纪遇到霍妩那般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又会甜甜地跟在他边上喊他哥哥，一门心思为他着想的，再怎么样也会多疼她几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卫旌笙与霍妩的亲密。

&esp;&esp;还是阿悦心细，觉出什么不对来，他往回一推敲，这才发现了卫旌笙的心意。

&esp;&esp;亏他之前还信了卫旌笙的邪，真以为他没有什么适龄的玩伴，难得与霍妩投缘，才会老与霍妩粘在一起。他当时还心疼这个弟弟，自觉未尽到做兄长的责任，特地叫卫斐昀多去陪陪他，免得卫旌笙心中失落。

&esp;&esp;难怪小九每回听他说起七弟因无交好的兄弟陪伴而心中苦闷时，表情总是那么一言难尽。

&esp;&esp;“也不会无用。”卫旌笙道，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悦，“皇嫂既已知我的心意，想来就不会给阿妩乱牵红线了吧。”

&esp;&esp;宋悦眯起眼，道：“你就如此笃定，我会觉得你是阿妩的良配？”

&esp;&esp;卫旌笙道：“我待阿妩如何，这么多年下来，皇嫂看在眼里自然清楚，更何况，都说肥水不留外，我叫了你这么久的皇嫂，嫂嫂难道就不打算偏心偏心我这个做弟弟的？”

&esp;&esp;宋悦真情实意地道：“这是我与你皇兄成婚以来，你叫我皇嫂叫的最诚心诚意的一次。”

&esp;&esp;“不管怎么说，旌笙还是要先谢过皇嫂对阿妩素日来照拂有加。”卫旌笙朝宋悦一振宽袖，向她行了一揖。

&esp;&esp;宋悦嘴角一抽：“我照顾阿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替她谢个什么劲？

&esp;&esp;这么快就把自己当成阿妩未来夫婿看待了？

&esp;&esp;“就是。”卫昶霖大手拦着宋悦，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些，一边帮腔道：“想当初我待阿悦，那可是含蓄又小心的，生怕太急躁吓着了她，哪像你现在啊。”

&esp;&esp;宋悦斜着眼看他，含蓄小心这两个词跟他到底有哪门子关系，他怕不是忘了当年开口就是一句求亲的话吧。

&esp;&esp;也亏得是宋悦，若换了别家女郎，可不得把他当成登徒浪子对待了，不说从此避他如蛇蝎，也绝不会像她那般胆大，敢就这么一口答应下来。

&esp;&esp;卫旌笙不在意地笑笑，拱手道：“皇嫂有孕。旌笙就不打扰皇嫂休息了。”

&esp;&esp;他说着，似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与卫昶霖道：“皇兄此前说的，要与旌笙把酒夜话，喝他个一整夜不醉不归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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