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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1页）

&esp;&esp;她披衣而起，再无睡意，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esp;&esp;天已蒙蒙亮，清晨寒冷的风迎面吹来，将她几欲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吹凉，慢慢平复下来。如果真是那个人，她现在根本抓不到对方的把柄，该怎么对付他？可不管怎样，他再也没法隐藏在黑暗中待机而噬。

&esp;&esp;睡着外间的折柳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见她这样，“哎呀”一声，连忙过来关上窗户道：“王妃，你身子弱，小心着凉。”一边回身重新拿了一支烛火点亮。

&esp;&esp;江苒任她作为，明亮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折柳，”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你能联系上十一的影卫吧？”

&esp;&esp;折柳一凛，应道：“是。”

&esp;&esp;江苒道：“我要你去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还有，昨日在慈月庵收到的字条，可有比对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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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阳完全升起来了，明亮的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夜的黑暗。

&esp;&esp;卫襄从散了朝的大殿走出，手轻轻抚过腰间的香囊，目光柔和。自接回苒苒后，他还是

&esp;&esp;“十一婶，”淡金色的光线落在少年俊逸的眉目间，他笑容温和，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大而明亮的眸中露出关切，“许久不见，听说你一直在养病，身子可还好？”

&esp;&esp;她望着他，目光晦涩，许久才开口，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康平郡王，你昔日送我的结婚贺礼，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esp;&esp;他一愣，望向她，眼眸渐渐弯起，笑吟吟地道：“当然，十一婶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个。”顿了顿，又道，“十一婶不用见外，唤我阿璃便是。”

&esp;&esp;她没有做声，打开鸣蛩手中捧着的大红彩绘填漆匣子，露出里面已经有些陈旧发黑的花鸟纹双层八宝璎珞镂银球。

&esp;&esp;卫璃看向镂银球，目光动了动：“原来十一婶还留着这个。”

&esp;&esp;“当然，康平郡王的一番心意，我怎可辜负？”她道，声音有些冷淡，顺手拿起镂银球。随着她的动作，镂银球的里面一层滴溜溜地转动着，散发出的香气已经极淡，却依旧可以辨认出是茉莉的清香。

&esp;&esp;卫璃“啊呀”一声：“这球已经旧了，我应该让他们用黄金做的。十一婶，”他笑着对江苒道，“我下次用黄金重做一个送你。”

&esp;&esp;江苒目光停留在他面上，似要把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轻声道：“不必，银的就很好了。里面装的香丸甚是特别，可惜没了。”

&esp;&esp;卫璃面色自若，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十一婶要是喜欢，我那里还合了不少，我让他们送过来。”

&esp;&esp;她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仿佛有些疲倦地开口道：“我并不喜欢茉莉香，你若有玉涎香可以送我些。”

&esp;&esp;卫璃一怔，接口道：“玉涎香的配方颇为复杂，我……”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esp;&esp;江苒淡淡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esp;&esp;卫璃露出苦笑：茉莉香是古方，会合的人也许并不止一个；玉涎香却是数年后迷上合香的卫璃独创的方子，现在根本不应该存在世上。他心神不宁，还是露了马脚。

&esp;&esp;卫璃喃喃道：十一婶，我对你并无恶意。”表情诚挚，依旧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esp;&esp;江苒嗤笑，冷冷问道：“你只需告诉我，去年腊月十二、腊月十三两天，你在哪里？”

&esp;&esp;卫璃抿紧嘴，没有答话。

&esp;&esp;“你不答，那我来说吧。”江苒的声音平静如水：“腊月十二晚，陛下病危，所有皇子皇孙都候在乾和宫外，连本来陪我回门的十一都赶了回来，唯独少了本应该在宫中的你。

&esp;&esp;“腊月十三，陛下殡天，你又失踪，据说是看中了一本关于阵法的孤本，故冒天下之大不韪，哭灵哭了一半，从陛下的葬礼溜了出来，身边一个人都没跟。

&esp;&esp;“卫璃，你告诉我，那两天你究竟去了哪里？”

&esp;&esp;卫璃沉默不语，半晌，自嘲地笑了起来，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江苒垂眸，淡淡道：“气味。”

&esp;&esp;卫璃露出讶异之色。

&esp;&esp;江苒道：“我被掳走的第二天，在重病昏迷时你曾经出现过，声音我已经记不清了，可身上的气味我一直记得，茉莉香味还沾上了一点龙涎香的味道。那是宫中才有的。”

&esp;&esp;卫璃道：“宫中的男子并不止我一个。”

&esp;&esp;“是，”江苒道，“所以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卫珏。可自我见到他后，就知道他不是，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esp;&esp;卫璃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你觉得我是他？”

&esp;&esp;这一次，江苒没有马上回答，目光落在他面上，久久迟疑。之所以她从没怀疑过卫璃，正是因为她从没从他身上发现过陈文旭的一丝影子，即使现在，也还是完全不像。

&esp;&esp;卫璃苦笑道：“十一婶，我对你并无恶意。”

&esp;&esp;江苒点头：“我知道，不然你不会在宫变那晚送镂银球给我示警，还带了一箱子连珠弩来见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弄到了灵芝七珍丸，托郭太妃送给我。”她顿了顿，又道，“昨日在慈月庵，向我们示警的纸条也是你写的吧？”

&esp;&esp;卫璃眼睛一亮：“原来你都知道。”他急切地看着她道，“十一婶，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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