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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穆离渊保持着一个坐姿，眼睛都很少眨。

&esp;&esp;看着江月白，这件事以前穆离渊就很喜欢做。

&esp;&esp;他能看很久。

&esp;&esp;如果江月白是一幅画。

&esp;&esp;一定是世上最出尘绝色的名画。

&esp;&esp;从哪个角度观赏都有不一样的韵味，百看不厌。

&esp;&esp;即便现在这幅画被弄脏揉碎了，也依然动人心魄。

&esp;&esp;很奇异的美。

&esp;&esp;比最极致的萎靡艳俗更俗，又比最纯粹的洁白无尘更不染尘埃。

&esp;&esp;清冷和诱惑融为一体，像是引人深入的蛊。

&esp;&esp;光影移动，穆离渊从天亮看到天黑。

&esp;&esp;也可能是魔界的白昼太短。

&esp;&esp;穆离渊点起蜡烛，褪下手套，去解那些锁链。

&esp;&esp;铁链刮擦伤口，江月白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

&esp;&esp;穆离渊伸手想去擦江月白脸侧的污迹，却被避开了，摩擦间江月白脸上旧伤重新蹭出了血。

&esp;&esp;“师尊，”穆离渊捻着指腹，把指间的血握进了掌心，嗓音很低很缓，几乎是叹气，“你想逼疯我吗。”

&esp;&esp;锁链下的皮肉被勒出了深痕，穆离渊垂着眸，细致耐心地将皮肤上的铁锈一点点剥离。

&esp;&esp;“谁绑的，告诉我。”他努力维持着口吻平静。

&esp;&esp;江月白闭了眼：“记不清了。”

&esp;&esp;“我把他们一个个叫过来，”穆离渊说，“你能指出来吗。”

&esp;&esp;“怎么”江月白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听起来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敷衍，“要赏他做得好么。”

&esp;&esp;穆离渊脱了外袍，撕下衣摆攥成一团，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了。

&esp;&esp;“没错。”身形僵硬片刻，穆离渊提起酒壶将布团浇湿，弯腰替江月白擦拭脸上的污迹，一字一句加重了音，“是要赏他做得好。”

&esp;&esp;江月白没有躲。

&esp;&esp;穆离渊小心翼翼地擦着那些还在红肿的伤痕，不说话时，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不稳的呼吸。

&esp;&esp;这般近距离的触摸，穆离渊从前幻想过很多次，只敢在梦中。

&esp;&esp;今非昔比，现如今这世上已没有什么是魔尊不敢的。

&esp;&esp;可他不知在害怕什么，即使是彻底占据江月白那夜，他也不敢做过分僭越的触碰。

&esp;&esp;最情难自抑的顶点，他想从后面吻江月白，最后却只停在了交颈的位置，下巴抵着江月白的肩膀叹了口气。

&esp;&esp;伤口沾酒后刺痛，江月白皱起眉，手指扣住了桌沿。

&esp;&esp;穆离渊回过神，发现自己擦得过分用力，伤口都重新渗出了血。

&esp;&esp;烈酒擦伤，到底是抚慰，还是另外的惩罚。

&esp;&esp;穆离渊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给这个人擦洗伤口，又想要看这个人更痛。

&esp;&esp;可惜这个人像是不会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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