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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银白色的剑气从天边尽头拉开，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山崖彼端，隔开了魔气与弟子。

&esp;&esp;剑气惊鸿游龙，破开所有污秽魔障。

&esp;&esp;在远处的杀气蒸腾的黑袍魔剑前化作一阵风雪！

&esp;&esp;纷杂四散落，唯余寂无声。

&esp;&esp;穆离渊神色微凝，抬起眼，视线穿过层叠的尸山血海，落在刺眼的一点白——

&esp;&esp;长剑如冰，纱衣若雪，在腥风中片尘不染。

&esp;&esp;无瑕，又惹人嫉恨。

&esp;&esp;“只要你想，我自会来。”江月白收了风雪夜归剑，隔着血雾说，“何至于此。”

&esp;&esp;未散的魔气还在翻滚，但黑袍下的人影已经很久没有再调动魔剑。

&esp;&esp;穆离渊从江月白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再动过一分一毫。

&esp;&esp;他只静静看着江月白。

&esp;&esp;带着仇恨与癫狂。

&esp;&esp;魔息在上空渐渐聚拢，补上被风雪夜归剑斩开的缺口。

&esp;&esp;魔蚀结界重新凝聚，黑夜巨幕垂下残星。

&esp;&esp;“只要我想。”穆离渊的长发在晚风中恣意飘扬，血月投射在巨石之巅，黑金衣袍好似披着一层朦胧血纱，“如果我还想做别的呢。师尊会答应么。”

&esp;&esp;江月白淡声说：“别叫我师尊。”

&esp;&esp;穆离渊闻言放声大笑！接着又猛地止声。

&esp;&esp;山巅上的黑影骤然消失——

&esp;&esp;阴风卷起，魔雾聚拢，身形瞬间出现在江月白咫尺之近的身侧！

&esp;&esp;在对方的白衣上映出一个压迫的高长阴影。

&esp;&esp;“那我该叫什么。”穆离渊微微俯身，在江月白耳边问，“名，还是字。嗯？”

&esp;&esp;字句被恶意咬碎在齿间，像是压抑的暧昧呢喃。

&esp;&esp;江月白侧身，对上了那双沉若深潭的眼眸。

&esp;&esp;——曾经不及胸口的少年，如今要微仰脖颈才能对视。

&esp;&esp;对方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变化。

&esp;&esp;穆离渊故意又向下俯身了些，轻声说：“我很喜欢师尊的名字，可惜别人不许我叫。师尊允许吗。”

&esp;&esp;江月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放过无辜的人。”

&esp;&esp;“无辜？”穆离渊负后的手里握着杀气张扬的魔鞭，与带笑的嗓音格格不入，“和师尊有关的人，每一个都不无辜啊。”

&esp;&esp;太近了。

&esp;&esp;江月白腰侧的风雪夜归剑不断发出震颤嗡鸣，雪白剑气在黑夜里绽出一道道极浅的流光。

&esp;&esp;魔息太烈，仙剑要战，却被苍白的手指束缚在剑鞘内，不能动弹。

&esp;&esp;“你想如何报仇。”江月白说，“我可以满足你。”

&esp;&esp;穆离渊挑眉：“我想杀光沧澜山所有人。师尊满足我吗。”

&esp;&esp;晚风吹过，江月白感到手腕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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