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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已决,他立刻抱着萧晚晴跃入铜棺之中,突然又想:这密室中的神兵法宝倒也罢了,倘若这些太古秘籍落入魔门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当下又翻身掠出,以极快速度,将遍地法宝神兵都兜入乾坤一气袋中。右手太乙离火刀轰然鼓舞,呼的一声,火焰高蹿,将遍地古籍尽数烧着。烈焰狂舞,将四周映得通红。刹那间,魔门五宗一百六十八卷秘籍便已化成齑粉,消散一空。收拾已毕,楚易这才重新跃入铜棺,又从乾坤一气袋找出西海神泥与北极磁石,将棺盖从内严严实实地封紧。刹那间,四周重归黑暗。死寂之中,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心跳显得如此清晰,一下比一下来得沉重。入骨相思知不知铜棺内仅容得下一个九尺高的成年男子独自躺卧。三天前楚易还是婴孩之身时,两人尚能侧身并卧,但已几乎是肌肤相贴。此时楚易已是修长雄健的少年,棺内空间自然更显局促,情急之下只能侧着身,交颈贴面,将萧晚晴紧紧抱在怀中。臂股相缠,鼻息互闻,浓香腻嗅如兰馨贯脑。黑暗中,一时瞧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那冰冷的娇躯渐渐变得滚烫起来,但颤抖得更加厉害。隔着那薄如蝉翼的绢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起伏,以及急促而狂乱的心跳。楚易收敛旖念,蓦地想起魔门木宗的“凝气织茧大法”,低声道:“萧姑娘,我先将‘游梦仙’暂时镇住,你且忍上一忍。”萧晚晴疼得已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楚易屏住呼吸,屈起右臂,手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胸上,触手滑腻丰盈,极富弹性,心中倏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萧晚晴“嘤咛”一声,如遭电击,呼吸登时变得更加急促起来。温热香幽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朵里,酥麻难当。楚易心中嘭嘭剧跳,险些便要把持不住,但情势紧急,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风花雪月,当下凝神聚意,暗念法诀,将真气滔滔不绝地输入萧晚晴心房。咝咝轻响,真气破入心室,顿时化为万千细丝,急速飞舞织茧,将“游梦仙”缠绕其间。萧晚晴心肝陡然一阵剧痛,险些晕厥。但过了片刻,疼痛渐渐止住,只是仍能感觉到心中有些麻痒刺疼。楚易低声道:“蛊虫被气丝缚住,两三个时辰内应当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法子太过凶险,对心脏有所损伤,不能一再使用。等这些追兵离开之后,再设法杀灭蛊虫。”萧晚晴又惊又喜,如释重负,低声道:“楚公子,多谢你啦。”黑暗中听来,声音格外沙甜柔媚。楚易心中一荡,微笑道:“咱们‘同棺共挤’,何谢之有?”萧晚晴低头嫣然一笑,芳心怦然乱跳,耳根烧烫,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楚易凝神施放火眼金睛,朝棺外望去。过了片刻,那嘈杂声越来越响,却仍不见有人进来。目光一转,透过萧晚晴那薄软的衣裳,可以清晰地瞧见她那莹洁如玉的脖颈划过一条优雅的曲线,背脊纤美光滑,香汗淋漓,闪耀着珍珠般的柔和光泽,说不出的妖媚动人。楚易心驰神荡,只觉口干舌燥,心中不由得嘭嘭狂跳起来。萧晚晴咬着唇,低声道:“楚公子,外面有人来了,你……你快放开我……”双靥酡然,长睫颤动,伸手想要将他推开,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胸膛,忽的一颤,又立即收缩曲蜷。那纯真、羞涩却又妖娆的模样,瞧来分外楚楚可怜。若换了三日前,楚易必定慌不迭地抽身后退,狼狈万状地赔罪道歉。但此时此刻,“胎化易形”之后的他,已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楚易了。几日来对她积累的好感与情欲,都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楚易心旌摇荡,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顾棺外大敌迫近,低声笑道:“萧姑娘,也不知咱们能不能活过今晚?若逃不出去,索性就同棺共穴,相濡以沫,做一对地底鸳鸯吧。”说到“相濡以沫”四字时,手臂一紧,蓦地将她紧紧勒入怀里,低头往她唇上吻去。萧晚晴殊无防备,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变得如此孟浪。还未回过神来,唇齿已被他的舌尖强行撬开,汹汹侵入。“唔……”萧晚晴螓首摇晃,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想要挣扎退后,却偏偏全身酸软,无力挣脱;心中大乱,也不知究竟是嗔是喜,是羞是怕。呼吸窒堵,神魂飘荡,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环抱在他的腰间。那强烈的欢愉与提心吊胆的恐惧交糅一起,犹如汹汹大浪,铺天盖地,将她吞没卷溺。脑中昏昏沉沉,空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愿想。就这么轻飘飘、软绵绵,如桃花逐水,柳絮扶风,任由他轻薄爱抚……恰在此时,只听嗡的一声闷响,铜棺微微震动,似乎有什么重物击在棺盖上。楚易一凛,知道追兵已经到了密室中。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屏息凝神,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萧晚晴登时松了口大气,红着脸,周身滚烫,犹自不住地微微发抖,仿佛踩在雾里云端,心中却忽然觉得空空如也。楚易手臂箍紧,不让她挣脱开来,轻轻舔吮她的耳垂,哑声笑道:“娘子少安毋躁。等这些闹洞房的讨厌鬼走了,夫君再和你圆房。”被他热气一呵,萧晚晴耳根如烧,不由又是一阵酸软无力,又羞又恼,轻轻一推,蚊吟似地啐道:“无赖,我瞧你才是天下第一号讨厌鬼……”话音未落,樱唇又被他堵住了。她脸红如醉,轻轻挣扎了片刻,生怕被外面人听见,终于还是软绵绵地任他摆布。萧晚晴自小被萧太真调教训练,艳冠长安,调情媚惑之术可谓炉火纯青,罕有匹敌。但此刻到了楚易手中,竟鬼使神差地将所有的经验、箴言忘得一干二净,心甘情愿地听任自己的本能反应,像只羔羊,被他操纵于股掌之间。“嗯,这才是我的好娘子。”楚易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声道,“且让夫君看看外面都来了哪些客人。”他精神大振,正打算施展“隔垣洞见”的法术,以火眼金睛探看棺外情形,但转念又想:魔门高手众多,倘若让他们觉察到念力波动,只怕我们当真要葬身这铜棺之内了。心念一动,想起魔门各大法宝,小心翼翼地从乾坤一气袋中取出阴阳镜与闻风钟,轻轻地贴在棺盖上。阴阳镜形状古朴,绿锈斑斑,中间有一个半寸大小的圆孔,乍一看,就像一个极为普通的青铜圆镜;但却是大荒螺母炼烧八种神器、亲手磨制的太古神镜,可以穿透阴阳两界,倒立成像。那闻风钟来头也不小,据说是太古风神制造的神器,虽然不过是个两寸大小的铜钟,却能将方圆八百里内的所有细微声响,毫厘不差地传到耳中。楚易将两大神器上篆刻的法诀默诵了几遍,阴阳镜忽然碧光鼓舞,变得莹润如玉。一束白光从镜中圆孔穿过,幻化为七彩绚光,波荡了片刻,逐渐形成倒立的图像,人影交错,栩栩如生。楚易二人心中扑扑大跳,凝神观望。只见棺外水泄不通地围了数百人,成群,或羽衣道冠,或奇装异服,瞧那架势都是魔门中人,各宗各派的都有。彼此剑拔弩张,怒目相向,也不知在吵嚷些什么。东边是一群绿衣女郎,簇拥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翠裳美人,美目流盼,赤足如雪,笑吟吟地看着众人,说不出的雍容妖媚。此人正是魔门第一妖女、天仙门主萧太真。她旁边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紫衣王公,负手而立,风度翩翩,瞧那眼神举止,当是魔门紫微大帝、齐王李玄无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楚易心中一沉,怒火却轰然上涌。说也奇怪,当他冷冷地凝视着萧太真那美如天仙的容颜时,脑海中突然掠过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其中不乏与她缠绵亲昵的旖旎情景,如水波幻影,稍纵即逝。但心中却莫名的一阵割痛,又是酸楚,又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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