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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2页）

&esp;&esp;我该与他说什么？

&esp;&esp;他若是让我留下，我该怎么办？

&esp;&esp;我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对自己道，云霓生，你既然做了，便不可再回头。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公子好。

&esp;&esp;深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不再踌躇，走到公子的榻旁。

&esp;&esp;出乎我的意料，那榻上却是空空如也。

&esp;&esp;我愣住，又往室中别处的坐榻看去，仍然不见公子的影子。

&esp;&esp;在书房么？我想着，正要出去，又站住。

&esp;&esp;心底一动，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

&esp;&esp;我那厢房离公子的屋子不远，没多久，我站在厢房的窗前。那窗轴有些老了，转动的时候不灵光，纵然是我小心翼翼，打开来的时候，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esp;&esp;我钻进去，未几，双脚落地。

&esp;&esp;这厢房与公子的比起来，小得不起眼。但它毕竟是我三年来的栖身之所，我对它也一向尽心整理，并无甚怨言。

&esp;&esp;桓府财大气粗，就算是仆人住的地方，廊下的灯笼里的蜡烛也总是点得足，时常过了三更还亮着。这曾让我一度诟病，但现在，我却觉得这并非坏事。

&esp;&esp;因为那光照从门边的窗户透进来，我能清晰地看到榻上躺着的人。

&esp;&esp;公子和衣卧在我的褥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esp;&esp;黯淡的光照落在他的脸上，仍然俊美如玉。

&esp;&esp;我轻轻地走过去，想将他看清楚些，在榻旁坐下。

&esp;&esp;室中安静得落针可闻，我能听到公子平稳而悠长的呼吸。他似乎疲惫得很，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就算在睡梦中，眉间也仍然微微拧着，似乎那睡梦中仍有些烦心事。

&esp;&esp;我看看他的身上，心中叹口气。

&esp;&esp;若说我离开之后，有什么最不放心，那便是他的起居。公子入睡的时候若是没有人给他掖被角，他便会毫不在意地继续睡着，像现在这样，被子只盖了一半也无所察觉。

&esp;&esp;我将那被子拉起，才掖好，公子倏而睁开了眼睛。

&esp;&esp;虽是在昏暗的夜色中，但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片刻，变得明亮。

&esp;&esp;他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esp;&esp;“霓生？”他的声音仍然带着初醒间的低哑，却已是清醒。

&esp;&esp;我看着他，苦笑，轻声道：“公子不疑我是鬼么？”

&esp;&esp;“不疑。”

&esp;&esp;“为何？”

&esp;&esp;“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死了。”

&esp;&esp;我哂然，正待再说，突然，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esp;&esp;“你……你去了何处？”公子将我箍在他的臂间，只听他的声音在胸膛间震响，竟似带着些哽咽，“我……我到处寻你……”

&esp;&esp;我听着他的话语，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esp;&esp;贴着我的心口的，是另一颗心，跳动得有力而飞快。

&esp;&esp;眼底涩涩的，我不由地吸了吸鼻子，未几，抬起手臂，也轻轻环在他的背上。

&esp;&esp;“我知道。”过了会，我低低道，“故而我来看看你。”

&esp;&esp;那怀抱倏而松开，公子仍捉着我的双臂，看着我。

&esp;&esp;“到底出了何事？”他问。

&esp;&esp;我抿抿唇角：“出了何事，公子还猜不出来么？”

&esp;&esp;黯淡的光照里，公子的眼神倏而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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