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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牧辰用手抵着冷澹的胸口，暗忖：白决为什么要装做叶虚舟？

&esp;&esp;如果仅仅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只需要说他其实不是中了咒，入的自然不是他的梦，看见的自然也不是他的旧事。

&esp;&esp;何必多此一举？

&esp;&esp;……

&esp;&esp;牧辰没有疑惑多久，因为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昏暗之中，阴冷潮湿，凝结的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打在凹凼间，发出枯燥乏味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只能看见一片夜晚的天空，星辰绚烂，没有月光。

&esp;&esp;他不习惯地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一双青莹莹的窟窿眼睛在井底亮着，“咔嚓咔嚓”几下，那双窟窿眼睛正正地低下来对上了井口圆形的一小片天空。

&esp;&esp;“……敢问道友就是叶虚舟？”

&esp;&esp;冷澹与秦奉竹都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esp;&esp;牧辰笑了一下，张嘴就是：“喀喀喀……”

&esp;&esp;身为万尸鬼宗的宗主，他怎么能够不会跟骨头架子聊一聊呢？

&esp;&esp;黑骷髅愣住了，眼睛里的鬼火微微跳动，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也“喀喀喀”了几声，作为回答。

&esp;&esp;【牧辰：白决跟你是怎么回事儿？你之前在破祠里是跟我说你是叶虚舟吧？】

&esp;&esp;【叶虚舟：是，我才是真正的叶虚舟。】

&esp;&esp;【牧辰：所以，他为什么要杀你？又是谁把你放在这个……复生阵法的阵眼的？】

&esp;&esp;【叶虚舟：是我让白前辈动的手。至于这个阵法……是我叶氏的一名外姓弟子，他叫季散愁。】

&esp;&esp;【牧辰：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esp;&esp;黑骷髅眼睛里的鬼火抖动了三下，他才继续“喀喀喀”。

&esp;&esp;【叶虚舟：还能怎么样？是——等等，你得先发个毒誓！】

&esp;&esp;牧辰烦躁地伸出手指着井口的那片天空，一字一句道：“无论接下来我……穆兰听到了什么，都绝对不会对夜阑更深子不语（九）

&esp;&esp;“唔……”秦奉竹醒了。

&esp;&esp;冷澹俊雅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秦奉竹一愣，张嘴就是：“你师妹呢？”

&esp;&esp;他摇了摇头，走到在一旁涂涂抹抹的牧辰身边，示意秦奉竹一并过来。

&esp;&esp;蹲在地上的牧辰一把往自己嘴里丢了一个东西，偏过头看着冷澹，挑眉带着三分邪性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esp;&esp;冷澹斟酌道：“可是……集阴地？”

&esp;&esp;牧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老成道：“不错嘛，这里确实是个极煞阴地。”

&esp;&esp;顿了顿，他又道：“既然是个极煞阴地，你就不能指望平日里那些老学究教你的东西能起什么作用，对不对？”

&esp;&esp;秦奉竹忽然推了推冷澹，小声道：“大、大哥刚刚是不是有人从那边飘过去了？”

&esp;&esp;本来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些，现在被秦奉竹这样一打岔，几人都仿佛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诡异气氛。冷澹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素来活泼的秦奉竹这时候也安安分分地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esp;&esp;牧辰勾了勾唇角，虚无缥缈地出声道：“道友啊……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看到那些东西啊，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偷偷地站到能感觉到它们的人背后，咧开腐朽不堪的下颌，用空洞洞的眼睛……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嘻嘻嘻……”

&esp;&esp;秦奉竹愣了一下，满脸惊恐地抱住了冷澹的左手，伸出手指着牧辰，颤颤巍巍道：“大、大哥，他他他……吓吓吓……”

&esp;&esp;牧辰瞬间就从夜半鬼话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叹气道：“现在的仙门正统都这么不经吓了吗？”

&esp;&esp;语气间颇有几分寂寞如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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