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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教授完如何使用按摩仪之后，他主动拉着穆宇去洗碗，让忙了一中午的大厨到屋子里去好生休息，然后不由分说地率先冲去了厨房——走晚了，怕是又要被丈母娘拒绝了。

&esp;&esp;厨房里，顾哲明让穆宇不要动手，自己戴上粉色的橡胶手套，拿着浅黄色的丝瓜瓤仔细地擦抹着每一个碗碟。穆宇当然是闲不住，拿着半湿的抹布细细擦着灶台，同时道：“班长，我妈挺喜欢你的。”

&esp;&esp;顾哲明想起方才穆妈妈收礼的时候，眼神似有一愣，听自己夸奖的时候，则是将嘴轻微抿了抿，心里有些不太肯定：“真的吗？”

&esp;&esp;“是啊，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在朝班长的方向看，还不断用眼神示意我给你夹菜。”穆宇走到另一个水池边洗抹布，“而且，你夸我妈的时候，我妈特别不好意思。”

&esp;&esp;他说完，把抹布晾到窗台上方拉的一根细绳上，又用香皂洗干净手，把手从顾哲明穿的围裙底下伸过去，抱住对方的腰，把头靠在顾哲明的背上，是个很依恋他的模样。

&esp;&esp;顾哲明被这么一抱，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里逐渐澈净明朗起来，没了那重顾虑与犹豫：“小宇，等阿姨休息好，我想单独跟她谈谈。”

&esp;&esp;他语调和口吻当中的谨慎和迟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积极的感觉。穆宇听了，唇角绽出一个浅浅的笑，脸在顾哲明坚实的后背上蹭了蹭，像一只同人撒娇的小奶狗：“好。”

&esp;&esp;顾哲明把热过的燕窝端给穆妈妈，然后再她对面坐了下来。换了一个角度打量眼前人，他竟觉得亲切起来。

&esp;&esp;“小宇跟您，真的很像呢。”

&esp;&esp;他们一样的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有很多事，他们不会做在脸上，不会大声说出来，可仔细回想后，会发觉他们的深情全部藏在无声的细节里。

&esp;&esp;他们一样的隐忍，惯于独自背负——一个孤身的女人，独自在异乡把孩子带大，其中遇见过多少辛酸坎坷，可想而知。但是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过，也没有拿她的奉献去约束穆宇做什么，恰如同穆宇对她，隐瞒自己在外打拼的压力，只说自己公司福利很好，工资很多。

&esp;&esp;他们还一样的勤快，喜爱整洁——这个家里的什物虽然旧，但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格子桌布被洗得柔软发白，上面破损的地方，用针线补了一串蜿蜒的花；穆宇原先住的公寓也是，浴室的砖缝没有一丝霉点，厨房里也是纤尘不染，不结油污。

&esp;&esp;他开始说起他们相爱的过程，然后直白地说了他的规划和计划。没什么浪漫的山盟海誓，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豪气，他知道穆妈妈是个极硬气的人，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拿钱买她的儿子，他想表达出，自己诚心希望能够让她和穆宇都能过上更新更好的生活。

&esp;&esp;那计划的一部分，他甚至还没告诉穆宇，因为他知道穆宇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esp;&esp;此时，穆宇正穿着厚棉鞋，在自己不大的卧室里来回踱步。倒不是说忐忑，只是他现在心里只盛得下这桩事，干别的也是心不在焉。

&esp;&esp;直到床头老式闹钟的分针转了一圈有余，他才听到顾哲明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声音。

&esp;&esp;他立刻走到门口，看着顾哲明轻轻带上门后，方才做口型问道：“怎么样？”

&esp;&esp;顾哲明一伸手就把他搂紧了怀里，顺手把他房间的门也关上了，随即把侧脸贴到他脸颊上：“很顺利，毕竟我和阿姨也很有共同点嘛。”

&esp;&esp;穆宇心里很高兴，同时也好奇道：“你们说了什么？什么共同点？”

&esp;&esp;顾哲明把脸稍稍一侧，嘴唇贴在他耳垂上，讲悄悄话一样地用气音说道：“我跟她一样爱你啊。”

&esp;&esp;告别遗憾

&esp;&esp;晚上两人睡在穆宇房间的床上，顾哲明心里软成一团，他一下下拍着穆宇清瘦但已渐渐有些肌肉的背，在穆宇的唇上亲了又亲，没有很多情欲，只是十分亲昵与开心。

&esp;&esp;他获得了一个很好的宝贝，他很感谢穆妈妈多年来的辛劳，她把他教得这样好，好得让他心动，让他怜惜，让他不得不爱。

&esp;&esp;穆宇乖顺地让他亲吻，两只手小猫踩奶似的在他胸口一按一按的。

&esp;&esp;妈妈肯接受他的与众不同，肯祝福他的爱情，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家完整起来了。

&esp;&esp;心底缺的那块黑窟窿被堵上，所有的伤痕和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世界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esp;&esp;因为升任的缘故，顾哲明不能在a市待太久，第二天下午便又上了回s市的飞机。他走的时候，带在身边的行李箱比来时更沉，礼物变成了成罐成包的美食。

&esp;&esp;送走了顾哲明，穆宇回到家，心血来潮地带着穆妈妈出门逛街，给她买大衣，买针织衫，买棉麻的衬衣，买羊绒条纹长裙，买呢绒帽子，买丝巾，买简约却精致的腰带。

&esp;&esp;穆妈妈先开始还配合着试穿，后来觉得穆宇买的太多，小声道：“前两天不是刚给我买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吗？你挑的这些衣服现在还穿不了，算了吧。”

&esp;&esp;“我基本是只有过年才回来，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只给您买冬装穿啊。夏天的衣服大了小了改起来方便，可以网上买，春秋天穿的还是要亲自试的。”穆宇想了想，又找了几个理由，“而且，我打算以后接您到s市去住的，您还要跟亲家往来，当然要穿得好，穿得漂亮才行。”

&esp;&esp;其实和住到哪儿无关，见不见亲家穆宇也说不准，他就是想让妈妈穿得漂漂亮亮的。给自己看，心情好；给邻居看，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本事的，就不敢贸贸然欺负妈妈。

&esp;&esp;当然，家门口和家里的摄像头他也安好了，高分贝警报器他也嘱托好妈妈随身携带着，安全第一。

&esp;&esp;不敢让妈妈太累，他买完衣服后就带着妈妈直接回家了，晚上的晚饭和家务自然像前些日子一样，是他抢着全包。

&esp;&esp;等他忙完这些，解下围裙，洗干净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昏暗的客厅里，穆妈妈起身走向他。

&esp;&esp;厨房还没关灯，昏黄的光线映照在穆妈妈的脸和手上——她正在按照穆宇教他的方法按摩脸部，让面霜吸收。

&esp;&esp;“你看下明后天有么有票，有的话改签，早点回s市吧。”她淡淡交待一句，说完转身便要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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