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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不知道是他控制得太好，还是他只在无人处才会犯病。

&esp;&esp;而薛准，又瞥了她一眼。

&esp;&esp;他的头疾不是秘密，但也鲜少告诉别人，身边亲近的人几乎都知道，却不知道他病的程度怎么样，外臣以为他只是普通头痛，儿子以为他是心病。

&esp;&esp;只有梁安知道他每日要吃药才能缓解头疾，孟敷倒也知道，只是她自己病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根本记不住这些，只要她身边的人够少，也不会有人发现。

&esp;&esp;同样的病，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esp;&esp;孟敷是体虚，又在暴室吃了苦，同时产生了臆症，后来许美人死了，她就更疯了。

&esp;&esp;而薛准自己？他只是经常头痛，头痛的时候恨不得找个人将自己开颅挖出脑子来才能爽快。

&esp;&esp;他的癔症并不明显，兴许是因为知道那些都只是臆想罢了。

&esp;&esp;因为太过清楚，所以从不抱有奢望。

&esp;&esp;此刻透露给她，他也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他虽然还没查出来她到底是谁的人，却也有足够的信心把她捏在手心里，让她没法传递消息。

&esp;&esp;他甚至有些无所谓地想，如果最后真的查出来她是谁派来的人，证据确凿，他不介意送她下地府一趟。

&esp;&esp;他觉得自己的感情越来越少了，对什么都不太想在意，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每天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脑袋空空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他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他就去陪姜肆了。

&esp;&esp;他微微走了神。

&esp;&esp;心想，要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死后一定能见到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判自己的死刑。

&esp;&esp;·

&esp;&esp;姜肆望着他，心口忽然一跳，有些微微的疼。

&esp;&esp;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咚、咚、咚，缓慢而有力的心跳验证着楚晴的身体确实没有心上的病。

&esp;&esp;有反应的是她自己的灵魂。

&esp;&esp;她在心疼吗？

&esp;&esp;姜肆皱了皱眉。

&esp;&esp;她有些隐约的不舒服，但是又不太想让薛准看出来，当机立断地站了起来：“陛下，奴的手还疼。”

&esp;&esp;盈盈一张小脸，似乎有些凄惶。

&esp;&esp;从薛准进来的时候，她就是那副不敢动的模样，好像被吓住了，一直忍耐着，直到此刻手疼了，她忍不住了，才小声说话，想要离开。

&esp;&esp;薛准颔首。在没找到她的把柄之前，他也不是那种苛刻的人。

&esp;&esp;姜肆“逃”一般出了长信宫。

&esp;&esp;楚晴比从前的姜肆要矮半个头，骨架子也更小一些，看起来比姜肆更加纤细，论理，除了容貌以外，她们俩不该被混为一谈。

&esp;&esp;可薛准看着，忽然一个激灵。

&esp;&esp;他对姜肆的背影实在太熟悉、太熟悉了，从前的很多日子，他都是在背后看着姜肆，沉默观察，将她的背影牢记。

&esp;&esp;他曾经无数次仰望过他的月亮。

&esp;&esp;自然也对她的背影格外熟悉。

&esp;&esp;哪怕姜肆伪装得再软弱胆怯，背影也是她无法顾及的弱点。

&esp;&esp;伪装本来就是假的，并不会像是真正的人一样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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