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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1页）

&esp;&esp;他看着前头那俩在这样的场合下还不忘眉来眼去的家伙，无端有一种被齁到快要呼吸停滞的错觉，这让他愈发不自在，恨不能自戳双目再遁地而走。

&esp;&esp;真是看够这俩人随时随地的腻腻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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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日这宴是延和帝专为傅凛与叶凤歌而设，只请了左相赵玠作陪，再无旁人。

&esp;&esp;筵席设在甘泉宫南偏殿，傅凛一行入内时，延和帝与赵玠竟已早早就座。

&esp;&esp;依照规制行过礼后，叶凤歌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主座上的延和帝，不自知地愣了愣。

&esp;&esp;她久在边陲，平日里也并不太关切朝局时事，只模糊记得傅凛的西席裴先生提过，延和帝五岁为储，十一岁登基，十六岁亲政——

&esp;&esp;今年才是延和帝登基的

&esp;&esp;延和帝所设的这一餐“私宴”，整整吃了一个多时辰。

&esp;&esp;席间没有丝竹歌舞，没有觥筹交错，轻松笑谈间就定下了改良战舰、火炮的大致事宜；又定下了由叶凤歌以文渊阁荣衔大学士身份，协助左相赵玠及相关官员统筹各州府官学开蒙小塾之事。

&esp;&esp;宴后，延和帝摒退左右，甚至将赵玠也“请”出了甘泉宫，又恩准浑身不自在的闵肃自己找地方躲闲去，只留傅凛与叶凤歌二人在跟前。

&esp;&esp;当三人一前两后漫步在甘泉宫的花园中时，叶凤歌与傅凛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知道这是要“叙私事”了。

&esp;&esp;延和帝领着他俩走进园中一座琉璃宝顶八角亭内，亭中石桌上摆着酒坛杯盏、茶果点心，围桌的石凳上已铺了锦垫，显是精心准备过的。

&esp;&esp;方才在席间，延和帝高座主位，与叶凤歌隔得远，有些事她便无法确认。

&esp;&esp;可此刻大家围坐在石桌旁，间隔不足半臂，她自就敏锐地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药香——

&esp;&esp;这个方子，傅凛在去年冬日就停了。

&esp;&esp;既这药香来自延和帝，她下午初进甘泉宫时那荒唐的念头就算得到了印证。

&esp;&esp;偏僻却视野极佳的甘泉宫、足够大量暗卫藏身的道旁大树、宫墙上的□□专用箭孔……

&esp;&esp;再加上之前赵玠心腹所说的，“陛下这十年，除了上朝，泰半时间都在甘泉宫”。

&esp;&esp;种种蛛丝马迹，都是叶凤歌方才初来时觉得诡异熟悉的原因。

&esp;&esp;那些隐藏着内心极度不安的明、暗防御体系，狭小的活动范围，若有似无的药香。

&esp;&esp;答案昭然若揭——

&esp;&esp;可不就跟当初的傅凛差不多吗！

&esp;&esp;叶凤歌轻掩羽睫，心中已经笃定，延和帝，就是她的师父妙逢时在京中的那位“病人”。

&esp;&esp;只怕这就是延和帝与傅凛之间的“渊源”，也是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派人在临州打探傅凛动向的缘故吧？

&esp;&esp;此时的傅凛已再度回复了一脸漠然，只是伸手在石桌下以掌轻轻圈住叶凤歌微颤的指尖。

&esp;&esp;延和帝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似地，淡淡勾起唇角，伸手去拿桌上那个精致的小酒坛子。

&esp;&esp;叶凤歌的眼角余光瞥见她这个动作，当下脑子一抽，抬臂就将她挡了回去：“喝什么……”

&esp;&esp;“酒”字还没出口，她就知自己闯祸了。

&esp;&esp;这位不是傅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病人，是皇帝陛下啊！

&esp;&esp;她有些不安地咬住下唇，庆幸自己没有像以往对待傅凛那样，一掌打在对方手背上。

&esp;&esp;哪怕她已自脱师门，侍药者的使命感与习惯也已根深蒂固融入她的血液了。

&esp;&esp;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esp;&esp;在御前如此放肆，不知道会不会被砍头？

&esp;&esp;延和帝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盯着叶凤歌看了许久后，突然古怪一笑。

&esp;&esp;“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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