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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陈凛点了下头，旁边跟过来的服务员问：“先生，请问你喝点什么？”

&esp;&esp;男人看向他：“你想喝什么？”

&esp;&esp;陈凛说：“白水。”

&esp;&esp;男人看了服务员一眼：“一杯白水，再来一杯摩卡吧。”

&esp;&esp;这个时候的咖啡厅人很少，店里放着一首旋律轻快的英文歌。男人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又看了看对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有些感叹地问：“阿凛，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esp;&esp;陈凛垂着眼皮，冷淡的嗓音里没什么情绪：“挺好的。”

&esp;&esp;男人顿了顿：“我过年的时候听你大姑说，她在市医院碰到你了，你在那上班。我还挺吃惊的，你现在还在医院工作吗？”

&esp;&esp;陈凛点了点头。

&esp;&esp;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双手捧着咖啡杯无意识摩擦着，“你这么多年没跟家里联系，我其实一直挺担心你的。我知道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不过看见你长这么大了，工作也稳定，我就放心了。”

&esp;&esp;服务员端了一杯柠檬水过来，陈凛接过时，听到他说：“你弟弟考上大学了，我这次就是送他过来报道的，也想看看你。”他顿了顿，抬头看过来，似乎想看看他的反映。

&esp;&esp;但无奈陈凛戴着口罩，又耸耷着眼皮，最终什么也没看清，只好继续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今天打给你的那个号码就是我的，你存一下哈。有什么事，常联系……”

&esp;&esp;陈凛还是点头。

&esp;&esp;虽然要了白水，可是并没有摘下口罩喝一口。

&esp;&esp;男人就这么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总想说点什么，可面对他的沉默，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多年未见的父子俩就这么沉默地面对面坐着，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esp;&esp;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接通之后却笑盈盈的：“哎呀我没去哪儿，就来见个老同学。瞧你说的，肯定是男的啊。”

&esp;&esp;“我马上就回来了，要不你和洋洋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儿？啊？你们过来找我？”

&esp;&esp;“可以！怎么不可以！我把地址发给你就是了，哎呀都说了是男同学，好了好了，我这就发给你。”

&esp;&esp;陈凛垂着眼皮，等他挂完电话，站起身来：“我走了。”

&esp;&esp;男人捏着手机顿了一下：“诶……”他干笑着：“行，你阿姨和你弟弟要过来了，你……你好好上班，有什么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esp;&esp;陈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抬着眼皮很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esp;&esp;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紧紧端着咖啡杯，等他推门出去，才长长叹了声气。

&esp;&esp;他又在咖啡店坐了半小时。

&esp;&esp;直到一个中年女人跟一个少年走进来。

&esp;&esp;还没走近，那少年就大声抱怨：“爸，你怎么跑这么远喝咖啡啊？也不怕走丢了！”

&esp;&esp;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儿子，快来。爸给你点了奶昔。”

&esp;&esp;中年女人不悦地审视他好几眼，突然问旁边经过的服务员：“刚才坐这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esp;&esp;服务员被问得一愣，礼貌道：“您好，是位男士。”

&esp;&esp;男人说：“你看你，我说了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esp;&esp;女人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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