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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知道我是山儿,知道罂粟花是罂粟花,知道白莲是白莲,知道月桂是月桂,知道眼镜蛇是眼镜蛇,也知道……自己就是狮子。却偏偏绝口不提那三朵花,是自己儿子的事实。他唤那四个男人别名,也会和他们聊天,说些闲话家常,或者调侃那些江湖趣闻,仿佛他根本就是江湖游侠,从来就不是一代帝王。例如,他会说:“月桂,把你的佛经拿来我看看,总这么躺着,也着实闷得慌。”例如,他会问:“罂粟花,你知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动向?”例如,他会讲:“白莲,昨晚你偷拿回帐篷的蛋塔,放久了,可会坏了味道,还是拿来我们一起吃掉吧。”例如,他会玩笑道:“眼镜蛇,你的酒品可有长进?”狮子唤他们四个别名,也让那四个男人唤他狮子。刚开始,其他人都别扭着一股劲儿,不肯叫他狮子,不会与他调侃打趣,可渐渐的,在狮子的坚持下,也就习惯了,一声声狮子叫得也都颇为顺口。狮子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合,而他本人,也随着不懈努力,一独特的姿态,不可忽视的存在感,悄然无声地融入到我们这个特别的家庭组合中。其实,我曾经怀疑过狮子的意欲所为,但一直无果。不是狮子掩饰得太深,就是我愚笨得干不了侦探行业。不过,话说回来,狮子的内心世界,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窥视的斑斓。但,我却闭上了眼睛,抛弃了过往,真正的感觉到,现在的狮子,确实是……快乐的。狮子每天都在尝试着锻炼双腿,坚信自己有一天可以重新站起。我问狮子:“这么摔着,疼不疼?”狮子说:“在千万次的重复摔倒中,我体会到千万次的痛,但每一次跌倒,我都告诉自己,若你还想有一天可以把山儿抱上床,就必须爬起来!”我不自然的呵呵一笑,将眼睛扫向他的小狮子位置。狮子狡诈的笑道:“山儿,你可以用手检查一下,看它坏掉了没有。”我真想一脚踹过去,却生生忍住了,不能……再让他骨折了,虽然那里没有骨头。看着这样的狮子,我清晰的记起,他曾经年少的愿望,不过是要游走江湖,做一适意的游侠。而在那朝气勃发的日子里,没有月桂,没有罂粟花,没有白莲,买有……我……所以,狮子在经历了生死后,又回归到最初的心态上,渴望着自由的光,任意的翱翔。子女、血缘、亲情、牵绊,与他而言,不是淡薄,而是独立。他将周身所有的一切,都看成了独立的个体,给予他们自由发展的个性,让他们可以不顾及所有的阻拦,只做最鲜活的自己。就像有一天,大家吃过饭后,调侃着生活时,狮子对我说:“没有我,他们也会活动着,没有我,你还是你,有了我,我便要为自己活着。你们也是一样。”这话自私吗?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倒觉得。这才是人本来的真性情。不欣赏道貌岸然的伪学者,更为欣赏狮子的直白。也许,剖析得不近人情,但,事实如此。然,望着狮子璀璨的眼,我突然觉得有丝心慌,仿佛要掌控不住这头已然苏醒的雄狮!这种心思,让我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惶恐。曾几何时,我与狮子的感官,竟完全对调了?也许,在很久以前,一直眺望远方的我,也给了狮子如此不安稳的感觉,让他急切地想要抓住这份飘渺的观望,去掉那动荡的惶恐与不安,却因彼此身边的复杂情感,必须要强撑着可怜的自尊,即使已经交付出真心,却不肯牵一发,动全身。我突然明白,狮子曾经说的,他为了我,犯了怎样的禁忌。曾经,我一直认为自己夹在他们父子间,十足的为难。现在,才能真切到感受到,原来,狮子一直是最受煎熬的那个。一面,是自己的孩子,一面,是自己的女人。不说‘曾经的女人’,是因为在帝王的字典里,是他的,就一直是他的,没有曾经两个字。然而现在,狮子却与我们一同生活在草原,住在结实的帐篷里,每天定然出现于眼前。同吃、同乐、同行,俨然以一家人的姿态,存在着。如今,我将自己陷入这个圈子,坐拥了罂粟花与白莲的感情,无法再次张口,去对狮子表白自己隐藏的爱恋,只能……守候着……如今,我懂得了狮子曾经的难为,明白他不但为我犯了禁忌,更是以绝然的姿态,将我保护在了羽翼之下,承受力儿子们的怨恨,导致了月桂的最终背叛。也许,他们一直以为,是狮子的强势霸占了我的感情,却不知,是狮子的强势,保护了我的脆弱,教会了我坚强!如果说,我不在乎这身肉皮,是一种姿态,那么,狮子不在乎肉体,边便士一种境界。当姿态遇见境界,便低矮了下去,只能归属,只能依附,只能绚丽了表面,高歌中,为境界翩然起舞。一后二皇三王的故事,在三国的接壤处,不知道一怎样的故事,传递了出去。而我们六个当事人,却只是平静地过日子,偶尔喝喝小酒,恶意灌醉眼镜蛇,鼓动他唱两个小曲儿,或者学人家舞姬扭扭屁股摇晃着大腿,倒也其乐融融,别有滋味。当然,这也就是大家喝高了的时候会,待到第二天醒来,那眼镜蛇的脸色绝对能冻死个人。他会一把揪起我这个作俑者扔进帐篷,不由分说地扑上来一顿强吻,并让我发誓,再也不学灌他酒后,才变着法地折磨他开心。我是个为我不屈者,当即一派桌子,软软道:“眼镜蛇,你酒后的样子,真得很可爱。”吱溜跑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事情变化得太快,还是我的理解能力根不上形式。要说奇怪的,绝对不止是狮子,他这转变来得轻巧,而眼镜蛇的复国来得就更蹊跷了。简直是在无声无息中,见弩就带兵来迎他回宫了,只说是政局已定,恭迎陛下回朝。眼镜蛇却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就这么耗着。额‘赫国’到政务则落到了月桂、罂粟花到头上,没有办法,谁让狮子身受重伤,需要休息呢?现在,与我真正过夫妻生活的,其实,就是罂粟花和白莲,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芥蒂,不是朝夕间就能释怀的。然而,在我考量中,眼镜蛇和狮子终究会离去,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至于月桂,我相信他不会走,却也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一直清修下去,还是会与我滚落红尘。即使不想承认,其实,我一直活在患得患失中,即为罂粟花和白莲给我的情感而幸福得有些不真切,又为狮子、眼镜蛇、月桂的态度,而迷惘无解。有时候,我甚至想,就将他们全部攥走算了,省得我被他们牵扯着鼻子走,还撞得晕头转向。结果,每每听到狮子豪爽的大笑,看到眼镜蛇偶尔的绽放笑颜,望着月桂梳理我发丝时的专著温柔,我就泄了所有力气,只能当自己身边多了几个蹭饭人口。不过,说句实话,大家又在一起的感觉,还真得不错。狮子没有一父皇的身份给任何人压力,偶尔还会在我做美食时,用自己能动的左手帮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忙。甚至还曾坐在轮椅上,动手做过一道‘家常酱鱼’,话说,那手艺相当不错了。真看当伙夫时没白操练。眼镜蛇虽然一直阴森森冷飕飕,却也在我们烤肉串时,将自己烤好的地瓜片往我手里一塞,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吃。却在我烤好鸡翅后,手疾眼快地夺走我的美味,站在我身边,一口口吃掉,绝对不给白莲抢食的机会。在夺食得大事件下,直接导致眼镜蛇变成臭蛇,白莲变成白痴,好几次,我口误,竟也跟着他俩叫了过去,却被两人一人一脚,撂倒在地。就这样,六个人,说不清、道不明地搅拌到了一起,没有人说离开,也没有说要在一起,就这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至于那次山体坠石爆炸事件,必然要将所有责任归给‘鸿国’女皇,而她也为自己的愚蠢,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说过,给她的遗诏是真的,却没有说过,面上没有涂抹什么能让人疯癫的特殊粉末。当她捧着遗诏疯疯癫癫碎言碎语地游走嬉闹在朝堂上时,这广阔的天地间,便传出江山乃真正的四公主是也,乃当今‘鸿国’真正女王是也。貌似……我的事迹再次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被传成了神乎其神。至于那次导致狮子失去右臂的爆炸事件,与我却又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记得我让绿草研发化妆品时,无意间与他说过简单炸药的制作方法,不想,他竟然研究成功,且屁颠颠地赶来见我,想要献妩媚一番。却不想,‘鸿国’女皇在受我制约时,便悄然派人潜去我的老巢,窥视着绿草的种种研发,只因防守太强,无从下手。而绿草却偏偏自己走了出来,打算来边界处见我。结果,便被‘鸿国’女皇人马偷偷带走,意外地获得了绿草刚研发出来的简单炸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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