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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听到隔间传来动静，两人推开房门，见皇帝光着脚，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窗前，窗户大开，皇帝举着清河送的大风车，西北风灌进来，大风车吹得呼呼直转。

&esp;&esp;皇帝司马衷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风车。他的母亲是弘农杨氏的杨艳，和羊献容一样，即出身名门士族，也是著名的美人，父亲晋武帝司马炎也是帅的，两者结合，司马衷的相貌精致漂亮，和羊献容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神仙眷侣。

&esp;&esp;司马衷是个花瓶，外表无可挑剔，内在空空如也。他在北风中举着大风车的样子，天真无邪，偏偏鬓发已经变白，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esp;&esp;“父皇起来了怎么不叫人进来服侍？”清河赶紧拿了一件貂裘披在父亲身上，长沙王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esp;&esp;皇帝指着长沙王，说道：“你把风拦在外面，风车不转了。”

&esp;&esp;长沙王淡淡道：“外面冷，皇兄小心着凉。”

&esp;&esp;皇帝把大风车伸到长沙王唇边：“你把风拒之窗外，你得负责——用嘴巴吹，让它转起来。”

&esp;&esp;长沙王有些不耐烦，“臣弟不会吹。”

&esp;&esp;“我教你。”皇帝鼓着腮帮子呼呼吹，“豹奴，看清楚了没？”

&esp;&esp;司马乂闻言一怔。

&esp;&esp;豹奴是楚王司马玮的小名，据说他亲娘审美人怀孕时梦见一头豹子入怀，豹奴由此而来。

&esp;&esp;司马乂和五哥同母，长相有些相似，皇帝把长沙王误认为楚王。

&esp;&esp;司马乂说道：“皇兄，豹奴已经——”

&esp;&esp;“咳咳。”清河打断了司马乂，扶着父亲，“父皇再去歇会。”

&esp;&esp;清河把父亲扶到床上去，唤了宫人进来服侍，和司马乂退下。

&esp;&esp;“不要在我父皇面前谈论生死，他理解不了，有时候还会吓得尖叫。”清河说道：

&esp;&esp;“十二皇叔现在相信了吧，父皇不仅傻，还糊涂了，我担心他有一天连嵇侍中都无法在幕后操纵指挥，点头摇头都不知道，那时候他连名义上的国君都做不了，就必须退位，把皇位禅让给皇太弟。”

&esp;&esp;清河对着长沙王一拜，“到时候，还望十二皇叔给我们一家人一条活路。”

&esp;&esp;长沙王握紧了怀中的圣旨。

&esp;&esp;清河这个新棋手，在棋盘上布下长沙王这颗棋子。无论结局如何，清河已经尽力而为，她稍有些安心，过完生日，接下来都是各种节庆，腊八、小年、过年。

&esp;&esp;尚书台的王悦在年底腊月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过了小年，衙门封印，他难得有了闲暇，这一年他收获颇多，少了冲动，多了成熟，性格都稳重起来。

&esp;&esp;不过，这一个多月来，王悦觉得少了些什么，是清河和他疏远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喜欢黏着他。他经常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挺受用，他的不耐烦其实是一种反向撒娇，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esp;&esp;王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一个月，清河只和他见了两次，一次是他去金钩马场送卿卿剑，威逼利诱

&esp;&esp;大司马府的侍卫，训练有素，见有箭袭来，他挥舞着长矛护体，闪身避开。

&esp;&esp;“你的猎物不是箭靶，它是活动的，想象你的箭有双翅，你的眼睛都是它的翅膀，盯着它，估算方位，然后，放箭。”

&esp;&esp;清河想着荀灌的教诲，调整着呼吸，果断放箭。

&esp;&esp;今天为了母后的名誉，她超长发挥，一箭射中了侍卫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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