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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柳絮难过地道：“是姐无能，不能让哥哥念书”

&esp;&esp;一会儿，馒头热了，柳絮找了个盘子，检出来，端到屋里炕桌上，招呼柳芽儿和宝儿，“趁热吃，姐给拿筷子”

&esp;&esp;宝儿着急伸手抓，烫得手直往回缩，还是没忍住，又伸出小手去拿，柳絮见了，忙取出一根筷子，串起一个馒头，递到宝儿手里，宝儿美滋滋举着筷子，偏头咬一口馒头，柳絮又把剥好的咸鸭蛋递给他，“宝儿就着蛋蛋吃”

&esp;&esp;柳芽儿拿起一个馒头，用舌头添了一下，犹豫一下，舔舔嘴，掰开一半，“这个给哥留着”

&esp;&esp;五岁的孩子就这么懂事，知道惦记哥哥，柳絮感动，是孩子们给她温暖，让她有勇气活下去。

&esp;&esp;这时她肚子叽里咕噜的叫，早上那半个馒头，早就消化了，她走去灶间，拿起水瓢，舀一瓢缸里的凉水，咕嘟嘟喝了几大口，方才走得急，出一身汗，冰凉的井水下肚，汗刷地一下褪下去。

&esp;&esp;她喘口气，看灶台上放着没洗的碗筷，舀水刷锅，温水，把碗筷洗干净，厨房收拾利落，摸摸里屋炕凉，又往炕洞子里添柴，把炕烧热，挑水把水缸填满，盖上。

&esp;&esp;干完这些活计，望窗外日头老高，不敢太耽搁，嘱咐两个孩子不让出屋，宝儿站在炕上，“姐，宝儿听话，姐快回来”

&esp;&esp;柳絮点头，“宝儿听话，姐还带好吃的”

&esp;&esp;赶紧出家门，回身小心地把院门掩好，走两步，回头，恋恋不舍。

&esp;&esp;走到胡同口，经过点心铺子，老板娘看见她，亲热地打招呼，“大姑娘回来了”

&esp;&esp;柳絮放慢步子，微笑，“大嫂生意不忙”

&esp;&esp;妇人话多，赶紧告诉说，“前儿你家生子被一群孩子撵着打，我看见，怕打坏了，忙叫我当家的把那群孩子赶开”

&esp;&esp;柳絮心疼，想大概就是柳芽儿口中说的孙大官人家的少爷带人打生子，她暗恨自己没用，前世一个成年人，连几个孩子都护不住。

&esp;&esp;谢过妇人，匆匆出了胡同。

&esp;&esp;☆、挨打

&esp;&esp;柳絮出了胡同口，寒山寺书院学生下学，四散家去用晌饭，隔着一条道，一个年轻书生站住，往对面胡同里看。

&esp;&esp;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出来，书生面上一喜，局促不安，躲在一棵树后，朝对面张望，柳絮只顾走路，没发现对面有人看她。

&esp;&esp;书生正探头，一个中年妇人走来，扯着嗓门朝书生嚷道：“下学不家去，躲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这嗓门响亮，柳絮朝对面看去，不觉掩嘴笑了，只见上次帮忙的书生红脸，低头，跟着妇人身后，妇人押着儿子往家走，浑不顾路人看热闹，大声数落，“我成日说你心思放在学业上，下学不回家，在路上玩”

&esp;&esp;书生脸似红布，低声道：“娘，你小点声，我都这么大人，让人笑话”

&esp;&esp;妇人嗓门高了八度，“怎么，还没考取功名，就嫌弃你娘，嫌你娘给你丢人，跟你死鬼爹一样，见天派我不是，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娘管教儿子，谁敢笑话，我看看”

&esp;&esp;妇人像是示威似地往周围扫了一眼，行人见是个母老虎，把笑都憋回肚子里。

&esp;&esp;柳絮偷笑，书生连朝她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esp;&esp;回到周家，赵婆子把晌饭做得了，对她没起疑心，指着西稍间，一努嘴，“福哥喊你好几回了，问你怎么去这时候还不回来”

&esp;&esp;柳絮把草药放到堂屋，进去里间，周天福瞪着她看，质问，“怎么出去这么久”

&esp;&esp;“周大娘说隔着两条街的生药铺草药齐全，让我去哪里买”柳絮细声细气地答。

&esp;&esp;周天福瞪眼看她，眼神深深的，似乎能看到柳絮心里，拆穿她的谎言，唤道：“你近前来”

&esp;&esp;柳絮不知他做什么，蹭着步子上前，周天福凑近闻了闻“怎么有股烟油味，去见男人了，一定是你闺门不严谨，早在来我周家前，就勾搭上的”

&esp;&esp;柳絮热馒头时，火生了半天才引着，心想大概是烟熏味，遂闪身，白了他一眼，“小爷怎能平白往我身上泼脏水”

&esp;&esp;周天福看她理直气壮，疑心减了大半，眼睛在她身上搜寻，没发现破绽，绷脸道：“以后出门快些回来，别借着由头，跑外面野去”

&esp;&esp;柳絮听他软了语气，心才放下。

&esp;&esp;赵婆子晌午饭做得了，柳絮给周天福端到屋里，自己和赵婆子坐在厨下吃，桌上摆着一小锅白米饭，一海碗豆腐炖五花肉，一盘子圆白菜炒木耳，还有一盆西红柿鸡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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