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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皇子扭头看向旁边的两个人,问道:“今日就要走吗?”
&esp;&esp;“东西都收拾好了,等会就离开。”顾淮安也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估算着时间,才道:“施大人那边我就不再去说了,京城见。”
&esp;&esp;“京城见。”三皇子摆摆手,很是洒脱。
&esp;&esp;姜若做不到这么洒脱,毕竟在扬州住了快大半年的时间,也认识了不少人,同施家人的关系尤为好。施夫人和施家知道姐妹知道他们要离开,还特意准备了很多送行的礼物,千万嘱咐到了京城之后也要写信常来往。
&esp;&esp;她们默契地没有提再次相会的事,心里也明白,这一别怕是有好多年没有办法再见面。
&esp;&esp;她难免有几分唏嘘,不知道人生是否就如同这般,要不断地去接纳身边人的到来和离去。
&esp;&esp;马车在杜府门口停下,她下了马车,没有看见姜母而是看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赵九重。
&esp;&esp;赵九重坐镇扬州时,手上不是没有见过血,可比起战场上的那些真刀实枪,扬州的叛乱甚至算得上温和。在扬州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身上的煞气就被削减三分。又因为今日来接姜眠,他想给姜若留下一个好印象,便从一种沉闷的衣服当中挑选出一件鸦青色的直缀常服。
&esp;&esp;哪怕穿着再同正常人一般,可举手投足之间仍旧能感觉出他出身军营,气势骇人。
&esp;&esp;见到来人,他对两个人点头致意,打了招呼,“姜姑娘,世子。”
&esp;&esp;姜若眉心直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视线在姜眠和赵九重之间来回切换,压着声音问:“赵将军这是?”
&esp;&esp;“我来带姜眠回去。”赵九重言简意赅,微微颔首,脸上的刀疤就更加显眼。
&esp;&esp;而姜眠乖顺地站在旁边,并没有任何的反驳,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esp;&esp;“你也同意?”姜若不敢相信。
&esp;&esp;姜眠抬起眼帘,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
&esp;&esp;这显然不是临时产生的念头,应该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赵九重就和姜眠有了联系,直到今日才开始对她坦白。她联想到这几日,姜眠一直找借口呆在她身边,她只以为妹妹是突然离开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回想一下,应当是姜眠一开始就想留在扬州。
&esp;&esp;只是一直瞒着她。
&esp;&esp;那种被隐瞒的背叛之感和面对叛逆孩童的反恼怒涌了上来,她直接丢下一众人直接将姜眠拉到门内,眼神复杂地问:“是他逼你么?”
&esp;&esp;除了逼迫,姜若想不到任何姜眠愿意跟着赵九重留下来的理由。
&esp;&esp;这倒不是说赵九重是什么烂人,相反赵九重在这个年纪就坐上了一方总军的位置,个人能力和家世都十分出众。
&esp;&esp;可赵九重在感情上甚至称得上风流。
&esp;&esp;他已年近三十,足足比姜眠大了十三岁。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姜眠还天真无忧吃着糖串的时候,赵九重就已经开始上阵杀敌,开始尝试各色的美人。两个人都心智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就算有以后,再过十几年呢?刀尖上建立赫赫战功的人,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
&esp;&esp;姜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esp;&esp;姜若觉得她是知道自己和养母发生的事情,觉得没有依靠不想回京城,便劝说着:“之前时机一直不对,并没有和你说我的打算。我准备回了京城之后,替你重新办一个身份,买点产业放在名下。就是后面遇上了合适的人,我定是会替你操办,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以后的人生还长着,没有必要留在扬州。”
&esp;&esp;她真的好怕姜眠想不清楚,去赌一份明日。
&esp;&esp;那种关切是真真实实,不掺一丝杂质的。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有问题,姐姐都会将她护在身后,一直同她说:“眠眠,没有关系,阿姐在的。”
&esp;&esp;可她不想一直被阿姐保护,也想成为可以保护阿姐的人。
&esp;&esp;姜眠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esp;&esp;在姜若还想要劝说的时候,就围上来一个温温软软的身体。她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抱住自己的妹妹,“眠眠,跟着我去京城。”
&esp;&esp;“不了,阿姐。”姜眠抱着自己的姐姐,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门口处的魁梧的身影,就听见了自己格外冷静的声音,“九重人很好,我喜欢他,想要留下来一直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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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且带着分寸之外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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