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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云暖低头笑笑:“果真男女有别啊。”何哲扭头看她,正色:“你希望我们重新在一起?”这回何哲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云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云暖的声音,在暗夜里犹如昙花悄然绽放:“我希望。这世上,能拥有一生一世的婚姻已经很不容易,至于一生一世的爱情,不说拥有,我想能旁观目暏也算是一种正能量吧。”何哲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苦涩地笑笑。☆、宁非收到云暖的短信,说她醉得难受先行回家了。他脑子里昏沉沉的,还是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反应过来不管是喝醉,还是不高兴,这么晚了都不能让女朋友单独回家。他给在场的兄弟敬了杯酒表达歉意,便急急地追出来,谁知还是晚了一步。等宁非一路追至云暖家楼下,就看到云暖和一个男人并排靠在车上,亲密地聊天。这个男人他见过,上次云暖外派回来,他去车站接她,本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结果却看到云暖和这个男人说笑着一起出来,男人拉着两人的旅行箱,而云暖脸上的笑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酒窝盈盈,像是要把人溺毙在里面。当然不止这一次。有次他送云暖回家,偷亲了云暖一口,又恰好在她家楼下被云妈妈撞见,后来云暖一连躲了他几天。他约不着人,只好一个人偷偷跑到云暖家楼下,想着能远远地看一眼云暖也好。老天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最后真的让他如愿看到了云暖。她回来得不算晚,看起来不像是加班加得昏天暗地抽不出时间的样子,和何哲勾肩搭背地从他身前走过,亲密而愉悦。走出很远她还回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当时真应该走上去,再不济也要站着不动,而不是害怕什么似的在她看过来时,先一步躲起来。就像今天这样。云暖和何哲聊了多久,宁非就躲在暗处,默默地看了多久。直到何哲伸手摸摸云暖的脑袋,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云暖心里的难堪与愧疚,最后还是化为手机屏幕里的冷冷十一个字:对不起,宁非,我们结束吧。宁非没有回复,反倒是苏汐打来电话约云暖晚上一起吃饭。云暖到了约定地点,才发现宁非也在。说来也是巧,三人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服务员领着两位客人进来,其中之一正是宝仪。几个人互相打了个照面,宝仪看看苏汐,又看看宁非,笑道:“姐,你的心还真大。”云暖本就心烦气躁,闻言脸色一变,轻喝:“胡说什么!”她这样帮闺蜜不帮姐妹,宝仪心里顿时不舒服了:“是不是胡说姐你心里最清楚,难得碰到,姐不请我们一起吗?”云暖沉默,宝仪坚持,两姐妹僵持在那里,最后还是宁非跳出来打圆场:“来来来一起一起,晚上我请客,我们换个五人位。”谁知五人位客满,包厢也都预订出去了,苏汐借口有事便先行离开。她一走,宝仪和她朋友跟着告辞。云暖憋了一肚子的火,在看到宁非一再挽留宝仪后,忽然熊熊燃烧起来:“要不你跟着一起过去,和她们一起吃算了。”宁非错愕,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笑开来,喜滋滋地问:“小学姐,你不会是在吃你妹妹的醋吧?”笑容在他脸上比阳光还温暖和煦,那神态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分手后的别扭难堪或愤怒不平。云暖却被那笑容刺得睁不开眼,心里仿佛被人不停地扎针,每一下都刺到最深处,那些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往针孔外冒。宁非看她脸色不佳,还关心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暖摇头,她之前一直觉得宁非和高中时的何哲很像,其实不然。高中时的何哲爱玩爱闹爱捉弄人,到底有些孩子气的任性与不成熟,宁非却不是。他踏入社会一年有余,虽然一样的阳光开朗、一样的爱玩爱闹,但那份成熟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比的。所以高中时云暖和何哲在一起时总是又气又笑,和宁非则轻松舒服得多。何哲后来自然也成熟了,只是彼时他已经是苏汐的男朋友。云暖心里难过得不行,明明主动放弃的是她、要说分手的是她,可她就是觉得难过,想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在撕扯她心底仅剩不多的良心与道德:“宁非,我们已经分手了。”宁非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拢,像回放的慢镜头,所有情绪石化在他眼眸,化为最简单的四个字:“我没同意。”短短一句话,像是耗尽了云暖所有的力气。她跌坐回沙发上,拼命眨回眼眶里的湿意,精疲力尽地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好,对不起。”也许答应试着交往是个错误的决定,宁非是个很好的朋友人选,她很难想象这般之后,她还怎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和他开开心心的做朋友。宁非沉默地看着云暖,收到短信后他拼命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请苏汐来当和事佬,可终究云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他们最初约定的,谁都可以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他甚至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他就这么静静地坐了许久许久,最后问:“是因为……那个人吗?”云暖不知道宁非是怎么知道她和骆丞画的事的,她低着头,感觉那两道视线犹如实质,将无耻的她批判得体无完肤,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煎熬,云暖觉得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来。羞愧与内疚让她抬不起头来,她眼睛酸酸的,低声重复一句“对不起”,转身落荒而逃。不管是谁先说分手,一段感情的结束本就是把双刃剑,伤人亦伤已。分手还是朋友什么的,大多只是个美好愿望。云暖只能把精力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想藉此熬过那些总忍不住要回忆与胡思乱想的独处时间。在连加了一星期的班后,身心俱疲的云暖决定周末早点下班,放松调整一下自己。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刚走出办公室,就接到电话,公司下属的某家餐馆发生了件奇葩事。因为有团购,顾客买单时把手机交给服务员验证团购码,谁知那服务员刚上班才两天,当场没经受住诱惑,连工作服都没换,拿着手机就跑了。这下事情闹大,店长hold不住,只好向上级汇报。云暖直奔事发餐馆,等处理完都快十点了。这之中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有宁非的,也有骆丞画的,她一个都没接。一晚上说了太多话,云暖的嗓子都哑了。她又累又饿,草草在公寓楼下打包了份炒面,只想快快瘫到沙发上,好好地喝杯水喘口气,然后慢慢吃她的晚饭兼宵夜。骆丞画打了一晚上的云暖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他匆匆赶到云暖的公寓,没有人,从云妈妈处得知云暖没有回家后,他又跑去云暖的公司,还是没有人。也许她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也许她在逛街看电影甚至逛超市?该死的,为什么不接电话?骆丞画等得越久越着急,想到上次云暖下班被报复的事,他担心得差点要报警。所以当云暖走出电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她公寓门前不停来回踱步的骆丞画。她鲜少看到骆丞画有这种焦灼不安的时候,不过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皱眉问:“你有事?”然后她才看到地上的蛋糕,这才愣了愣。她恍惚想起骆丞画的生日似乎就在这个季节,可惜分别的太久,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原来短短十二年,就模糊的记不真切了。骆丞画原本黑着脸,一听云暖哑得跟公鸭似的嗓音和手里的快餐盒,光顾着心疼了哪还顾得上生气:“这么晚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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