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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压抑不住胸口处浓烈到快要爆炸的感觉,嘤咛一声。容末却就此抓住这个机会,单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撤退,原本轻柔宛若和风细雨般;现在却是陡然变成了暴风骤雨,那般浓烈得感情,好似要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都爆发出来,要让她陪着他在风雨中浮浮沉沉。洛倾雪只觉得全身发麻,四肢发软,险些站立不住,只能死死地攀着那风雨波涛中唯一的支撑;那样的依恋,那样的信任,那样的毫无保留。终于,容末开心了,放开她。俯首,低头;看着那趴在自己胸前不住地喘息的女子,抬起手,轻轻替她拭去嘴角的星光;淡淡地笑声传入耳廓,甚至这样的姿势,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的震动。“素素,我很开心。”容末几近叹息般的声音传来。洛倾雪却是猛然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她刚才做了什么,“啊——”双手狠狠地将容末往后一推,快速地跑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她刚才竟然……竟然,他怎么可以。咬着唇,撅着嘴,很是不满。瞧着那仍旧孩子气模样的女子,容末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微微漂浮着,带着浅浅的弧度,侧身,轻柔地坐到床沿,将她从床上捞起,揽入自己的怀中。“素素,别怕;一切有我。”纵使知道这个人有着非凡的手段和智慧;可他们之间……她只知道他是凤临皇族,却不知具体身份到底几何,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只怕就算她自请和亲,皇帝舅舅也是不会同意的吧。“待你及笄,容末必十里红妆相迎。”抬手,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白玉雕的一支大头小狐狸模样,尾巴拉伸,憨态可掬的玉簪插入她的发间,“此生,容末必不相负。”“……我,我……”洛倾雪咬着唇,想要拒绝的话却怎么都再说不出口。能够与他这么相偎相依,那是她前世多少次午夜梦回时的美好愿望。瞧着她那分明带着激动却犹豫的表情,容末又怎会不知,他低下头,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你心,我知;那样的事,我绝不容许发生第二次;更何况……”他的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时,顿时染上了三分暗色并阴阴沉沉的。“我曾经是云景疏的……难道你就不在乎吗?”洛倾雪抬起头,看着容末;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解决的;若是再前世,她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今生,所有的一切从头来过,那些事情他又可曾真的会相信?容末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当真?”纵使自欺欺人,洛倾雪此刻趴在他的怀里,如果这样的幸福是真的,让她再贪恋片刻就好。“睡吧,别担心,一切有我。”听着那熟悉的嗓音,带着温柔,洛倾雪放心的闭上眼,她想或许一切都只一场梦;太过的思念,才会让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既然是梦,那就让她再多贪恋一会儿吧。至于梦醒之后,她也能靠着那片刻的温纯,坚持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瞧着洛倾雪那红肿的眼眶,外面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经依稀泛起了白色;夏日,天亮得格外的早;瞧着趴在自己胸前已经熟睡的女子,容末轻叹口气,这丫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第二天,清晨,果然不出她所料,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枝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咚,咚咚。”依稀地听着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洛倾雪只觉得脑袋有些无力,混混沌沌地嘤咛一声,语气带着有气无力地,很是虚弱,“谁啊。”立在门边的锦笙闻言,顿时心悬了起来,推开大门,也不顾身后端着铜盆等洗漱用具的丫鬟,快步朝着内室走去;手脚麻利地将蚊帐挂起,她侧身坐在床沿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没,只是有些头晕无力,现在什么时辰了?”洛倾雪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头真的好痛;痛得快要炸开了一般。“已经快辰时了。”锦笙皱着眉头,“白薇,你立刻去通知姜嬷嬷,请白大夫来一趟;青黛,你去荣禧堂给老夫人告假,就说小姐病了,待病好再去请安,请她恕罪。”“是。”两个丫鬟立刻应声离开。锦笙瞧着洛倾雪那面色苍白的模样,嘴唇甚至都已经干列起皮了,早已经是心疼得不行,侧身将洛倾雪的身子扶起些,瞧着她头上那只羊脂白玉雕狐狸模样的发簪;心中有些诧异,小姐睡觉向来不喜带发簪的,嫌隔脑袋,现在怎么又带上了;而且她怎么不记得小姐有一支这般模样的;瞧着那狐狸,顺手将发簪拔下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这才扶着洛倾雪,让她依着床头的软枕,半躺在床上;又断了温热的开水,喂她喝了两小口;嘴上却是埋怨着,“昨儿夜里是谁守夜的,怎么连小姐病了都不知道?”“……”旁边立着的两个小丫鬟顿时身子颤了颤,她们还从未见过锦笙姐姐发火的模样呢。洛倾雪深吸口气,许是喝了水也有些点儿精神了,睁开眼,瞧着锦笙那怒气匆匆的模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锦笙,小姐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发火的模样呢。”“小姐!”锦笙俏脸陡然沉了下来,撅着嘴,“您还说,若不是奴婢来敲门,您还打算就这么一直病着了不成?”“胡说,我哪儿有那么虚弱。”洛倾雪是知道自己的,她现在这身子太过虚弱,纵使已经开始修炼玄门心法,可到底身子的底子太差了,就算调理也需要慢慢来的。只怕是昨儿招风了,对了……昨儿夜里,容末……抬起头,扶上光秃秃的发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苍凉的笑,果然只是一场梦吗?……这样,也好!至少,在梦中见过,她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了。洛倾雪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那样沧桑又悲伤的笑,让锦笙都不由得鼻子酸酸的,“小姐,您没事吧?”“没事。”洛倾雪摆摆手,刚想让锦笙去药箱里取两颗药丸给自己服下,就听到门外的丫鬟匆匆地道,“白大夫来了。”姜嬷嬷并其他几个大丫鬟也全都进到屋里。瞧着白青那微微笑着与他把脉的模样,洛倾雪陡然在心中轻叹口气,早知道她说什么也撑着自己起床找药吃了,也省得遇上其他大夫,那药实在是太苦,苦得让她想哭啊。“白大夫,我家小姐她没什么吧?”姜嬷嬷神色紧张,一动不动地瞧着白青。似是被这样热情的眼神瞧得有些不太习惯,白青微微笑着,摇摇头,“大小姐的身子本就虚弱,上次大病还未彻底大好呢;想来是昨日上山时又着了寒风,在加上大小姐对夫人的逝去心里仍旧是……内外兼忧,又未发泄出来,这才导致内气不畅;所以才会如此;我给大小姐开两挤调理的方子,喝几天就没事了。”“真的?”姜嬷嬷略微有些迟疑。“嗯。”对姜嬷嬷的怀疑,白青也不恼,仍旧那副温顺的模样,“只是……”他低头瞧着洛倾雪轻叹口气,“大小姐心里那道坎,还得她自己迈过去了才好。”“父亲他昨儿可回府了?”洛倾雪突然没有来的说了句。‘唰——’顿时姜嬷嬷、锦书的面色都有些难看,“小姐,您身子不舒服还是先歇着吧,老奴让银珂给您做些清淡好克化的东西来。”“他没回来,是不是?”洛倾雪的声音轻柔中带着犀利,“是不是?”姜嬷嬷转过头,不忍看着洛倾雪那样的表情;昨夜里哭过的眼睛,现在还能清楚地看到红肿的痕迹,她抿着唇。“老爷昨儿夜里回没回来,奴婢不知;但在我们自玉琉山回来时……”锦书低着头,声音很低但却非常的清晰;不等她说完,姜嬷嬷立刻轻喝一声,“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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