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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红眸中似乎倒映着芥川龙之芥松怔的脸，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小野先生’……叫得倒是欢，但很抱歉，我可是一点也不记得你了。”

芥川龙之介，与“告死乌云”相识于五年前。

在他十五岁，被太宰先生捡回去的那年。

但一开始的芥川远不如太宰治好运。

被小心的擦掉血、被保护被担心什么的，那不是芥川龙之介能够触碰的美梦。

比起那些，芥川龙之介想，他是被嫌弃的那个。

因为孱弱的体能，因为不够锋利的罗生门，因为久病的身体。

他刚被太宰先生塞进暗霄的队伍里出任务，就被“告死乌云”拎着衣领揪出来了。

“喂太宰，”站在他身前的黑发男人那时候像一座压抑的黑塔一样，死死的将芥川龙之介按在原地无法动弹，然后用另一只手拨打电话，“我说过吧，我的队伍里不能有未成年的小鬼存在，你是故意想要惹我生气吗？”

“在下、咳咳，在下不是弱者，年龄并不能证明什么！”芥川龙之介不甘心被就这样退回去，他知道小野干部的暗霄部队能很好的锻炼他，“小野先生，请……”

铮——

无形的杀气像是无数把同时出鞘并压在芥川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划开他脆弱血管的刀一样，随着那双暗含戾气的红眸锁定了面前的少年。

无法移动，不、甚至连眨眼睛都尤为艰难。

前进，会死，逃跑，会死，因为恐惧瘫倒在地的瞬间，也会死。

面前的黑发男人仿佛在人间行走的活地狱，仅仅一眼就能让芥川龙之介浑身的细胞都尖叫着嗅到死亡的气息。

“请什么？这就说不出来了？”告死乌云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拿开电话对他说，“从哪来回哪去，小子，现在的你只会给我添麻烦而已。”

他因为连干部大人的杀气都扛不住这种可笑的理由，被单方面剥夺了这个变强的机会。

告死乌云嫌弃他，甚至到了会给出一些弱者的特权的地步。

向太宰先生打招呼叫他训练的时候别太过分，交代执行部门不要给他太难的任务，甚至提点医疗部给他用更好的药物，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芥川龙之介拒绝这样的羞辱。

太宰先生也说，如果乌云干部不松口，他不会给芥川安排更重要的工作，就只能先在港黑底层混混日子而已。

于是芥川龙之介抢先去了单独派给干部大人的任务——想要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就必须先突破这层笼罩在他头顶的乌云。

那天，芥川龙之介流了很多血，罗生门上吸饱了更多的、敌人的血，沉甸甸的垂在身侧，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芥川可以在听到脚步声后勉力抬眼，从已经被血染得猩红的视野中固执看向那个有些模糊的黑发男人：“这样，小野先生能够确认了吗？在下……不是弱者……”

他确信自己倒下去之前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

“哦呀，这可真是令人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联系我们了呢。”

港口黑手党紧急重建后的顶层内，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些细纹的黑发首领站在落地窗边笑盈盈的对电话那头说：“guild的boss，菲兹拉德先生。”

“哈哈哈，森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嘛，”明显是另一个人种的金发男人爽朗的点头，坐姿随意的将手搭在座椅靠背上，撑着脸说，“确实，连70亿的大单子港口黑手党都能够搞黄，我真的很怀疑贵司的能力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盛了。要知道，我一向是很信任我家作战参谋的判断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个悬赏委托，只要guild那边不撤销，港口黑手党仍然可以继续跟进，哪里能说就黄了呢，”森鸥外负手而立，嘴角的笑容一贯是老狐狸式的优雅而狡诈，“所以，这次来电，菲兹拉德先生是想跟进这个悬赏吗？还是说撤销呢？毕竟70亿的金额，即使是和另外两方联合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呢。”

“不不不，森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的声音透过电波显得有些失真，“此次致电不是为了‘人虎’，嘛，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想问几个小问题罢了。”

“关于……你们那位据说有超越者水平的‘告死乌云’复活事件。”

抱着计划本站在一边的文静少女扶了扶眼镜，在自己的方案上继续写写画画。

要是她的手移开一些，站在其身后的人应该能看到一大片运算的痕迹，以及一个最终结论，那就是——

“告死乌云”，悬赏金额：30亿美金。

“那位森先生真是小气，”菲兹拉德随手把电话扔回桌上，叹着气摇头，“明明都开价到100万一条消息了，再高就太贪心了不是吗，这样也不乐意透露那位乌云的消息，好过分啊。”

“不过，完全在你意料之中呢，路易莎，”组合的首领满意极了，“港黑方面不乐意舍弃叛逃的干部，所以我们还是只能自己想办法。”

“追加悬赏吧，这次的目标，是号称死而复生的告死乌云。”

“这下真是不妙了……”森鸥外拧起了眉头。

他是和中也一样，坚定的认为小野君压根没死的那部分人。

但菲兹拉德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那位作战参谋得出的结论是小野君“复活”了。

他回到首领座位上用专线拨通了中原中也的电话，面沉如水：“中也，我这里有两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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