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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幻早已在爹娘的争论中泪流满面,她不想到听这些话,更不想暮恒之此刻在这里说出那些重伤非明的话。
她鼓足勇气推了暮恒之一把,“你不喜欢非明哥哥,你是个坏爹爹,你走!”
暮恒之愣了一瞬,盯着暮幻的眸子中有怒火在燃烧,暮幻以为自己一定逃不过一顿毒打了,可暮恒之只是愤恨地拂袖离去。
林眠音蹲下身擦拭女儿脸上的泪痕,声音中透着苦涩,“幻儿乖,不哭了,莫要和你爹爹置气,娘会好好劝他的。一会儿乖乖吃饭,娘先走了。”
说罢,她摇手招来在一旁怔住的想衣,吩咐想衣好生照顾暮幻,自己追随暮恒之的身影离去。
想衣扶暮幻到桌前坐下,又找来帕子为她擦脸,暮幻从小就爱哭,这一流泪更是怎么都止不住。
窗外传来响动,一双做工细致却沾了些泥土的马靴落在窗沿上,少年拂去肩上挂着的几片树叶,然后整个人跳了进来,站在离暮幻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懒洋洋地打量着她。
“小哭包,这么大了还天天哭鼻子!”
好察非明
非明生得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双眸澄澈似寒潭乌晶,小小的脸庞稚气未脱,却有着比同龄人凛然沉稳的气魄。
暮幻抬头看见非明,哭得更凶了,把头埋在掌心不肯看他。
她就知道他躲在树上,所以肯定听见暮恒之那样说他了。
坏爹爹,伤非明哥哥心的坏爹爹。她在心里又暗骂了暮恒之一遍。
想衣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拧着眉向非明投去求助的目光。
非明漫不经心地接过想衣手中的帕子,拍拍暮幻的肩膀,“你爹没说错,前两天我在平安街是闯祸了。我烧了城西李掌柜的衣袍还有马车。”
暮幻错愕地放下手,泪眼朦胧地看他,没等她开口问,非明继续道:“不过,可不是我主动惹事,谁让那老头色胆包天,趁我和师父不在对我娘动手动脚。要不是有人拦着,我还想卸了他的胳膊呢!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前些年,方念离靠接绣活维持生计,这两年手头宽裕了,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制衣铺子,为城里的夫人们裁制成衣。
她手艺好又有倾城之色,日子一久这位独自抚养儿子的绣娘在城中小有名气。不少垂涎她美貌的男子,三天两头就爱找方念离做衣裳,借机调戏她一番。
方念离不堪其扰,声称不做男衣。可城西布料坊的李掌柜,和方念离有几分生意上的渊源,常常以生意为由进出她的铺子。
非明和师父在的时候倒还好些,非明年纪小却是有武功的,手无缚鸡的李掌柜奈何不了他。非明念书的时候,还有师父在对门护着,寻常他也讨不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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