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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灵嘴唇轻颤,眼睛里却尽是冷漠,“确实如此。”
吕让抬手抹去闻灵脸上的污渍,轻声哄骗道:“你瞧,这世上除了我,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实意待你好,往后和我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便当这一切没发生过,继续宠你,如何?”
极具诱惑力的话语,闻灵却全然不信,但她仍旧忍着疼痛抬头道:“好,妾听五郎的。”
吕让瞧她这样可怜,终究是心软,将她抱起,“你放心,叶荣舟活不了多久?”
闻灵心头一跳,手指紧紧捏着衣袖,问:“将军要杀他?”
吕让停下脚步,低头,眼睛里尽是打量,“怎么,心疼了?”
“自然不是。”闻灵作出一副恼恨的模样,“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又如何会心疼他。”
吕让将她放进马车里,拍拍她的脸,满意道:“不是就好。”
就在方才,他突然改了主意,叶荣舟的命,不能在长安由自己来取。
等他离开长安,往河南去,一路上尽是灾民山匪,到时候他若是丢了性命,没人会意外,也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一个敢染指自己女人的男人,他必须要除掉。
闻灵看着吕让嘴角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眼中一片冰冷。
真相看来与我的私情也是她计划的一部……
冷冽的寒风呼呼吹过,刮在人脸上刀子似的疼,小奴守在一家驿站的门口,冻得牙齿直打颤,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一动不敢动。
站在他对面的谢添到底看不过去,递过来一个酒袋,“喝吧,还要赶路,喝口热酒暖暖身子。”
小奴浑身打了个冷颤,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自己没将方娘子带出来,阿郎罚他,是应当的。
室内,灯火如豆,男人俊朗的侧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他盘腿坐在胡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的压抑感弥漫整个房间。
谢怀玉跪坐在下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叔公?”
话音刚落,一个漆黑的木质手令‘啪嗒’一声掉到地板上,倒将她给吓了一跳。
从他们见到叶荣舟,将闻灵的话带给他开始,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内,他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好似全部的神思和精神全部被抽走一般,整个人形同槁木。
谢怀玉瞧着担忧,只得又道:“叔公,您倒是说句话,别吓我。”
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要不我回去,进吕府将阿姊从吕让手中抢回来,叔公放心,以我对吕让的了解,他不敢为难我。”
她退婚那天,就差把吕让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他都没说什么,若她回去接阿姊,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荣舟闭上眼,像是累极了的样子,终于开口:“什么都不必做,老老实实呆着,等明日天一亮,便跟着谢添去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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