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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公一顿,拿起帕子甩了甩,朝她抛了一眼媚眼,道:“陛下明知故问,坏死了~”靳长恭没承受住,虎躯一震。这时,前方传来阵阵哭喊声夹带尖叫响彻耳膜,众人一惊,前方的牧兴脸色瞬间大变:“糟了,村里出事了?!”不远处,一名瘸着腿的大叔远远赶来,朝着他们着急招手:“牧兴,赶紧躲起来,那狗官派人来抓人了,见你们没有回村,便将偿罪游戏提前了!你们家牧黎也遭抓去了!”牧兴闻言脑子一懵,拔腿就朝着村里奔跑而去,靳长恭微微眯眼亦随之跟上,刚到村口便看见一队靳国士兵将村口严密围堵起来,不准出入。牧兴想冲上去,却被同村的矿民紧紧地抓住,不住地劝他冷静下来,否则不止他还有这群跟着他一道闹事的兄弟都得死!看着村口被选好的“偿罪者”纷纷绑好被押上一辆铁笼子里,牧兴眦牙怒目,气得浑身发颤,他的儿子才十二岁,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他不甘心!靳长恭看着牧兴那悲愤的表情,与眸中闪烁出的决绝,悄然勾勒起双唇,密音道:“花公公,你不是说裘方的脑袋可以摘了吗?派人拿着寡人的令牌速去办,一切要秘密行事,而十二区的偿罪者关押好,依旧如期举行偿罪游戏。”花公公一愣,裘方如果死了,还需得着继续这偿罪游戏?莫非——陛下准备设进陷阱引蛇出洞?他接过令牌,恋恋不啥地瞅着她,瘪着腮帮子:“奴才领命。”临走前,他顾眸回望了一眼,看着直视前方的靳长恭,丹唇逐颜一笑,却落入暮色多了几分寂寞。陛下……终究一切还是回到原点……牧兴一行人,等了半刻钟终于那些官兵离开了,便纷纷冲回家中看情况,当牧兴一进屋看到晕倒在地妻子,脸色大变连忙将她扶到床上,神色慌张。“怜儿,醒醒!”连喊了几声,他妻子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终于回归的丈夫,她悲从中来,瞬间便哭得撕心裂肺:“牧兴啊,黎儿,呜呜~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你不是说黎儿不会有事的吗?呜呜~你不是说有计划了吗,可现在怎么办?我可怜的黎儿~”“怜儿,怜儿你冷静点,别哭了。黎儿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我。”牧兴任妻子捶打着,急声安慰道。“那你快去!快去联系那晚来我们这儿的公子,请他来帮忙救救咱们黎儿,牧兴快去啊!”怜儿若回光返照,推攘着牧兴出门,一脸着急。牧兴一脸为难,那公子岂是他这种人想见便能见的。“牧大哥,若真有办法就赶紧去吧,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靳长恭一步跨入房中,亦是一脸焦急模样。“你……”牧兴惊讶地看着她。“小弟方才一入村,便寻到了失散的亲人,却末想到小弟那末曾谋面的表弟亦被官兵抓走了,小弟虽然有一技防身,却是无法抵抗朝廷贪官,望牧大哥能施手相助。”靳长恭情真意切,一脸真挚。牧兴犹豫地在原地踱步,一脸纠结,老实说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朝廷那帮狗官欺人太甚了!“好!我这就去召集人!”牧兴终于下定决心,从房中拿出一根棍子,紧紧拽紧在手中,冲身而出密密暗暗的夜里,瞬间便淹没了他的身影。“契。”靳长恭站在一处偏僻的石缝角落。一道深墨色劲装,英姿飒爽的男子落在她身后。“陛下,已查出来,那支‘晏’旗队伍的确是在寻找一人,十有八九便是长生。”契眉目透着犀利,与平常跟莫巫白闹腾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八歧坞底下众多分支,这‘晏’为号倒不知道属于哪一派系,至少可以确定他跟八歧坞有关系。算了,暂时先搁着吧。牧兴这边开始行动了,密切跟踪他寻获到幕后之人!”“属下领命!”“等等!”靳长恭叫住了他。契疑惑地等她吩咐,却见她抿了抿嘴角,半晌才道:“那日,寡人魔性大发跟花公公发生了什么事?”契顿时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的陛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您魔性大发,咬了公公好大一伤口,亏他不觉得痛拼着老命给您抱回来了,您干嘛又问这事儿?”是吗?她当时理性丧失,迷迷糊糊间记得是咬了谁一口,可是这也构不成花公公如今这阴阳怪气的表现啊,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望着一处发呆,偶尔又会用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凝视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被她咬一口就会变成这样,这也太扯了吧?!说是被她强了还差不多,可是他一太监,她一伪雄性不带把,这o跟o也构不成犯罪的基本条件啊!☆、尊贵,贵在尊后黑幕降临,靳长恭声称放心不下,准备去徽州城寻点关系打点一下被抓去的小表弟,便跟牧家嫂子告辞了。临走前看着家徒四壁的牧家,她在桌上不动声色留下了些零碎银子,她知道矿工的食物皆被当地里长克扣下来,如今牧兴匆匆离去,儿子又被抓了,牧家嫂子一个人在家恐怕举步艰难。神不知鬼不觉从一区离去,靳长恭吩咐车夫:“去徽州。”看到靳长恭潜夜归来,长生蓦地惊醒,顿时眼睛闪闪烁烁地盯着她,粉唇可爱地厥起道:“长恭哥哥,你去哪里了?”莫巫白瞧见靳长恭浑身跟裹了一层灰似的,忍了忍还是掏出丝帕沾了些水递给他,:“擦擦吧,你说明明是个养尊处忧的公子,偏偏要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遭罪。”靳长恭接过丝巾,睨着她别扭叹气的模样,扬唇微微一笑道:“谢谢。”而莫巫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暴君竟然跟她道谢了?她眨了眨眼睛,难道昨儿个没睡好,出现幻听了?“长恭哥哥,那个白脸妖人跟暴燥猴子去哪里了?”长生扯了扯靳长恭,眉眼弯弯想引起她的注意。靳长恭微拧眉地看向他,而莫巫白轻薄如翼的小嘴微张,在确定长生说的是谁后,那夸张的笑颜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小子,你太牛了!敢给他们取这么霸气侧漏的外号,噗哈哈哈~”而靳长恭却只是淡淡地看着长生,目光清澈却有说不出的威严,长生敛了敛神色,有些惴惴不安地缩了缩。“长生,不可以无礼,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更重要的是,这话如果被他们两人听到,肯定会偷偷地将你拖出去抽干了血,再碎尸喂狗的。长生看到她眸中的认真,抿了抿两颗小梨窝,垂下眼睫诚恳地道歉:“长恭哥哥,长生知错了。”靳长恭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感觉手感挺满意的:“知错便改长生果然懂事,他们两人替我去办事了,过几日便回来。”莫巫白满嘴不是滋味地瞅着在靳长恭抚摸下,乖巧得像只眉足眼笑猫咪的长生,撇撇嘴:“这小子真没眼光,这么一个大美人摆着爱理不理,偏偏看上了你了。”靳长恭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玩味地重复道:“大美人?”莫名地,在她目光下莫巫白有丢丢心虚地嘟囔道:“难道我长得不好看?”“美,小白一直很美的。”靳长恭眉眼顿时笑开,毫不吝啬地赞扬道。莫巫白看着靳长恭乍现的笑靥一怔,第一次没有听到她跟他唱反调,反而更不自在地脸刷地烧起来,她急急地撇开脸,轻哼了一声。而长生则看着被靳长恭调侃得脸红的莫巫白,嘴边的笑意缓缓隐了下去,他拉着靳长恭的手放在微凉的脸上,悄然闭上了眼睛。徽州磬云街,春雨绵绵沾衣欲湿,柳岸杏雨已是一片雾蔼蒙蒙。一辆双辕的马车破境越巷,在街坊百姓惊羡的目光,堪堪地停在城中最大的一间妙手回春医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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