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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屠城、屠人,就没有见过这么残忍无聊地追着一群牦牛屠杀的!舞乐哇哇大叫,双腿打架。“哇,变、变态啊!子婴,呜呜,不,我不行了,我、我腿软了!”想他身份尊贵富裕,时常奴仆侍从在身边,他身子骨娇气,向来禀承着能台轿便不步行,能躺着便不干坐着的原则,哪里经历过这种颠簸劳碌的奔跑逃蹿,一路疯跑了这么久,他身子骨早已经散架了,一双脚都直哆嗦个不停。虞子婴拖着一个累赘一路横行飞驰,眼看舞乐一张柔媚研容的脸已惨白得可怕,分明已筋疲力尽,越跑越慢,最后基本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可那一头头紧追逼迫击近的牦牛们是不长眼睛,它们伏低牛头狂奔而至,一脸黄沙扑面而来,她眼看已扯不动跑得快断气的舞乐了,便捏紧他手臂,急止步,反身一回头,便鼓足全身劲地一拳朝着一头撞上的牦牛击去,只听哞~!地一声短促嚎叫,便直接砸飞一头裂嘴吐舌的野牦毛,呈一条拱弧线落地。而那头野牦牛冲击的力道接着又直接撞翻了其后好几头野牦牛,替他们稍微清理了一条小道,提供了些许时间。而舞乐已经惊呆了。虞妹纸威武哇!“走!”眼瞧着身后那群野牦牛像遇着猎食的虎豹怕怆疯狂地逃命辗进,那扑面而来的黄土气息跟猩臭血气令她眸眼一黯,也顾不得太多,便拽着舞乐径直朝一飞奔而来牦牛的背上扔去。她再一回头,便看一群踏着尘雾飞扬的牦牛直接迎面冲了上来。“或许是错觉,怎么好像是可爱女孩子的声音呢?”一道清朗而带着些许坏坏笑意的声音响起,接着不知从何处高高跃至高空,遮住一片夏日的身影俯身而下,一把将牦牛群前的虞子婴捡了起来,只觉眼前一花,刚才那一群气势汹汹的牦牛便已经一地支离破碎撒落满地,不堪入目。怒擒着虞子婴站在一头野牦牛背脊上,凭它奔跑颠簸抖甩地盘依旧稳键如泰山,这才抽出一丝关注,斜向虞子婴,当即一双如红稠得滴血的双眸溢流出失望。要说刚才一提人他就觉得到手感不对,重量也不对了,却没有想到这刚到手的“猎物”竟比他预料得还要失败。“真是不幸运呢,竟然会看走眼了,拥有这么一道空灵甜美声音的小妹妹,竟长得如此不堪入目啊。诶,真是伤了大哥哥我的心了。”怒满是沮丧的语气,却配合着一脸无害亲和友善的模样,实在诡异而——危险!虞子婴被他用一种地擒着,面色一冷,她对他的回答便是直接而暴力地一拳。呯!“哎?!”怒单手拎着她的脖领,另一只手抚着被揍的一只眼睛惊诧,怪异地盯着这小胖妹:“你为什么打我?”虞子婴听着他那把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眼底幽色流转,很自然道:“因为我料定你下一秒肯定会将我重新扔掉,甚至还是直接扔到野牦牛的蹄下,所以趁现在这绝佳机会,我自然要先报仇。”怒被她的一番话给说愣住了,怔怔地盯着她,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他随便捡回来的一个小胖妹竟妹纸乃真汉子也!随着身体失去依附而滑落,虞子婴脸上并未显示丝毫的惊慌恐惧,怒见惯了各种各类人的面对死亡前的恐惧表现,即使是那些名动一时或历练世间已久的大人物,即便表面故作镇定坚强,面对死亡亦会有细微的面部神情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感受。所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假镇定,他一眼便能辨认得出来。而将虞子婴的神情收入眼底,怒这才渐渐收敛起嬉笑痞乐的表情,面目肃穆正经,这才真正地将这枚不起眼的肥豆芽映入眼底。他环臂眸露一抹趣味,好像此时此刻才验证出来,此女脸上的镇定与淡定根本不是虚张声势。虞子婴在跌落之际,耳畔充满震耳欲聋的“达达达——”重蹄踩踏之声,还有不远处夹入混乱杂吵声的一声惊惧喊声,但她那双黑瞳空洞如无一物,就像两颗镶嵌的黑矅石,带着不属于人类的温度,一眨不眨地直盯着他。他身材伟岸,亦长得很高,阳光下一头短碎发耀着一团酒红色光泽,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他眉毛很浓,英挺如剑斜入鬓角,一双眼睛异常深沉,半阖斜长的眼睑睫垂直,双瞳看不见底,像是秋日湖底的红宝石。他嘴角时刻像似要上扬,挺直的鼻梁让他五官看起来深邃,俊美突出的五官被碎发披散衬托成一张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那闪着炫目光亮的耳饰,给他的卓尔不凡加入了一丝不羁。他穿着一件单衣薄绸的黑袍,柔丝般柔绸上用金锈着暗敛的图腾,完整而清淅地勾勒出他完美性感的身材,襟间松松地敞着,露出结实而好看的胸肌,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似乎是一颗颗动物尖尖的牙齿。怒静静地看着那双特别的眼睛,心底前一刻沸腾的炙热杀戮仿佛也被这一双眼睛冰镇下去,在最后一刻,他像是被什么摄魂了一般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倏地扯住了她的一只手臂。——挽救了她摔落地面被牦牛群疯踩践踏至肉泥的命运。本以为他千年难得一遇的善心会令她得救后,这胖妞至少露出劫后重生的放松,惊喜,或吃惊,或感激的表情,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干净利索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啪!”怒抚着有些麻痹的左脸,心道这小胖子手劲倒是不小,他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破皮的嘴角,蓦地将她扯近,鼻尖碰鼻尖眯了眯眼睛,猩甜的气息喷撒而出:“你干嘛又打我?”虞子婴一时不察嗅入了一口满满他的男性气息,她怔愣了一下,盯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随着她的注视那填壑在内的深沉与暴戾阴邪的暗红渐渐弥散,重焕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虞子婴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才诚实道:“条件反射——算是理由吗?”怒闻言顿了一下,却是不怒反而笑了,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与那充满和煦阳光的笑容相反的是,他一脚便踩碎脚底一头野耗牛的脑袋瓜子。轰呯!一声,野牦牛前蹄折断跪冲入地面,整个背脊骨亦咔嚓从内部粉碎折断,啪地一声垮在地上,砸起黄土尘烟滚滚。凭着动物的本能,其它幸存的野牦牛根本不敢靠近这片阎罗地狱,撒丫子拼命赶紧四散逃蹿。噗——啊乞,阿乞!虞子婴被怒一松爪子,便圆轱辘地摔地滚了一身黄土灰,刚才被野牦牛溅起的浓尘噗了一脸,她忍不住低下头打了几个喷嚏。怒蹲下高大健挺的身材,双手随意搁在膝盖上,从那碎裂的野牦牛的脑子里抓起一把血淋淋白淅沥的脑花,嘴畔洋溢着笑,一点一点地涂在她脸上,手上,身上,语气带着轻柔的赞叹道:“这样一弄,倒是漂亮许多了。”虞子婴任着他像小学生一样的恶作剧,她知道他是想看到她惊惶失措,尖叫害怕求饶的表情,来满足他变态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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