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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夜谈（第1页）

最终，苏恩曦没能如她所愿的那样赖在这边不走。

因为路鸣泽去而复返，就像《午夜凶铃》中的贞子，在闪着雪花点的荧幕中身形闪烁，一步步靠近，最终将头伸了出来。

女孩没有搞怪地再喊一声“明非救我”，也没有发挥出混血种少女的神力，拎起身旁的路明非护在身前。她只是看了一眼老板难得认真的表情，就明白今晚的娱乐时间已经结束了，随后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小窝，开始收拾满床薯片的残局……

“我还以为现在的电视都没有雪花点了。”路明非看着从屏幕里爬出的弟弟，随口吐槽了一句。

而路鸣泽在他面前堪称于大爷第二，向来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双手扒着电视机下沿、翘动着脚尖摸索地面之际就给出了回复：

“情景还原嘛……数字信号普及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以后只有信号丢失和卡顿了，不知道未来的人们还会不会因为贞子而感到害怕。”

“你不是看得到么？”路明非又问。

这一次，路鸣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他才苦笑着点头，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知从哪变来一把小椅子，在茶几地对面坐好：

“就像生日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啦。”

可是路明非的生日愿望从来都没有灵验过。他曾许愿过自己的父母在下一个生日的时候悄悄回来，在他放学走过门口的时候“滴滴”地按响车笛，憔悴也难掩英俊的男人摇下车窗，说着“儿砸，萨普赖斯！”，副驾驶的异国美人捧着蛋糕，用略显翻译腔的中文说“儿子，生日快乐”，然后伸手猛搓路明非的狗头，载着他在夕阳驶向遥远的天边，再也不用听着小胖子的呼噜声入睡，

“不止如此，还许愿过黑超降临和大老师附体，期待披着风衣走向直升机，或是因为一篇作文踏入黑长直美少女的别扭恋情……”

“原来是被你知道了，难怪不灵。”路明非不会再对黑历史感到羞耻了。

“没错，都怪我哦。”路鸣泽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摇头晃脑，表情阴险，声音低沉：

“我就是酒局里的上司，反馈时的甲方，校外偶遇的老师，灌鸡汤的老板，催更的编辑，是世间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是此世最强锅王，以远坂时辰形态绝赞登场的路鸣泽是也！”

一切罪孽都可以安放在他身上，一切曲折都由他的出现而诞生。路鸣泽早就给自己规划好了结局，一次又一次的赎罪，如今已经不会为此流出哀伤。

所以路明非只当是他的日常发癫，不想和一个能看到未来的家伙斗槽，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认真问道：

“那么，有什么是可以和我说的？”

“不多。”路鸣泽也收起了搞怪的姿态，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

“哥哥就当我们两个体内住着这个世界的大boss，一旦祂醒来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之前祂差一点就醒了，只是你大发慈悲地选择了放这个世界一马。至于那个梦境……那是你交付给零的东西之一，上次梦到恩曦也是她在电话里听到了之后才把你拉进去的。”

“反正哥哥你交给她的东西不比给我的少，连带着‘勇气’之类的情绪，以及绝大部分我消失时发生的事情，那是我无法触及的部分，她也不会跟我说。只能你当面问她喽……”

路明非本想询问零的手机号码，但却想起了名为“诺玛”的人工智能，顿时觉得电话通讯并不靠谱。而路鸣泽倒是有让其变可靠的手段，可是零显然也不想让那些东西被路鸣泽知道。所以他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是零被你派去日本了啊……”

“零也没拒绝，那不就证明时机不对嘛。”路鸣泽耸了耸肩，又补充道：“而且去日本可是为了你啊。”

“嗯？”

“共济会。”路鸣泽吐出了熟悉的名词。

路明非想不通一个北美的混血种势力为什么会和日本联系到一起。被欧洲的加图索家重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被路鸣泽重视，甚至派出了零和酒德麻衣两员大将，顺带着把老唐也拐了过去。

更然路明非疑惑的是，路鸣泽针对共济会还用这么转弯抹角吗？

难道不应该是他报位置，酒德麻衣拎着刀过去砍人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又不是上帝，全知且全能。就连上帝都不知道能不能创造出一块祂也抬不起来的石头呢……”

路鸣泽两手一摊，没有『奇迹』的他使用力量其实颇为简单粗暴。从未被他关注过的小虾米突然消失，就连样貌、气息等线索都改变了，重点关注对象也都和共济会的人没有接触过，尤其是路鸣泽还被困在了路明非身边，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连源头都没有，又如何能看到结果呢？

“那你还派她们去日本？”路明非怀疑对方是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

“仅仅是怀疑就够了。”路鸣泽无所谓道：

“那条老狗是最可能针对你的家伙了，所以我让零和麻衣去给它添添堵。它急了，就会露出破绽；露出破绽，就可以顺藤摸瓜。”

路明非没问老狗的名字，因为路鸣泽没说就证明了是他暂时不应该知道的内容。可他还是觉得这种方法不太靠谱，表示自己想要钓鱼执法——

既然共济会盯上的是他，那么他就找人烟稀少的地方乱逛。只要这群人敢出现，路明非就有极大把握拿下对方，这比从日本那边顺藤摸瓜方便多了。

路鸣泽没有反对，却也没有将零和麻衣从日本叫回来的想法。一方面是想要多点开花，尽快解决那群小虫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日本的计划可不是“给老狗添添堵”那么简单，他是要在赫尔佐格身上硬剜一块肉下来，甚至是让它生不如死！

“对了，提到钓鱼执法……我倒有了点灵感。”路鸣泽双手一拍，“哥哥还记得『基督之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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